第50章

齐云星不自觉的瑟缩一下,将所有的话吞咽回肚中,上前扶起母亲。

宋慧娘被凉水一浇,清醒了不少。

她看着自己虽披了件衣服,却只着里衣,连忙将衣服拉拢了些。

安昌侯冷笑嘲道:“现在遮掩有什么用,刚在庭院里,那些勋爵们谁没见过?”

宋慧娘听到这句话,拉衣服的手一顿,看向安昌侯,安昌侯面色冷厉,挂着怒到极致的冷笑。

一般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代表着有大事发生。

她慌忙看向自己的儿子。

刚刚她只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她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是下意识的,所以她不记得了。

齐云星没说话,算是默认自己父亲的话。

宋慧娘被提醒,脑子里恍惚记起了什么。

刚刚的她不受控制的在前院大喊大叫,还不知廉耻的只着单衣出现在宾客面前!

她胸膛剧烈起伏,一口气没上来,重度打击与一盆凉水的刺激下,她晕了。

无论是极其讲究的勋贵人家,还是普通的市井小民,女子穿着单衣被看见,等同不知检点不守妇道。

有些偏远之地,更是让偷奸的夫人只着单衣游行。

她是一等贵胄命妇,是安昌侯府的当家主母,让满京都勋爵都瞧见了她如此放浪的模样,她还有何脸面见人?整个安昌侯府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

齐云星将晕过去的宋慧娘抱上榻,下人连忙出去找大夫。

大夫很快来了,给宋慧娘施了几针。

宋慧娘醒过来,悲戚的呜呜哭起来,豆大颗眼泪直往下砸。

她这一辈子,不曾这般丢过人。

安昌侯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厉声呵止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说。”

宋慧娘被吓得一哆嗦,想到自己让安昌侯府丢了大脸,以今日自己所作所为,安昌侯休了她都是理所应当。

她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将事情一一说了。

安昌侯让人去宋慧娘的院落内室,将那些奠仪带过来。

他倒要看看是哪些小人敢将主意打到安昌侯府的头上,让他在自己的寿诞宴席上丢尽脸。

不一会儿,护卫回来了,告诉安昌侯,根本没有奠仪,夫人的院落无人进去过,内室里找不到其他人的痕迹。

他分开问询过夫人院落的丫鬟嬷嬷,她们统一口径,未曾见过什么奠仪与其他人。

宋慧娘呜呜哭着,满脸茫然,嘴上却坚持道:“不可能啊,明明……那些奠仪明明就在床中央。”

那护卫是安昌侯从军营里带出来的,他说没有就一定没有。

宋慧娘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恍恍惚惚,就连声音也小了下去,呢喃道:“不可能的,我明明看到……明明……呜呜呜!”

一时之间,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看到奠仪。

突然,她想到什么,惊恐睁大双眼,喃喃道:“报应,报应,侯爷,这是报应,她来报复我了,怎么办?我会不会死的很惨?我不想死……”

若她的内室无人进去过。

她院落的丫鬟都是她精心调教出来的,不可能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