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翼桥长舒一口气。
他第一次在欧洲这片大陆上,带着自己的作品,拿到了一个好成绩。
现场观众迟迟没有散去,主办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赶紧找到白秋老师商量返场的事。
而乔翼桥在为他们做翻译的时候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幸好没有耽误事。
白秋老师又和弟子们清唱了一段《开八仙》,观众们才终于感到满意。
这也是他头一次意识到,“民族的就是世界的”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一晚上的表演和放映结束,#NUO#这个话题直接被顶到了当地社交媒体趋势榜的第一位。
而最近正好是欧洲的音乐节季,乔翼桥他们又受邀参加了很多场音乐节,几乎每一个都爆了。
白秋老师和弟子们虽然很忙,很多天甚至为了各类音乐节的时间而忙到深夜,但却十分开心。
在欧洲表演傩戏和在华国表演傩戏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在华国,傩戏已经成了大家都知道的艺术形式,观众们通过几个月的时间,已经了解了傩戏的历史和大致的流派,而在欧洲,这还是一种非常小众又先锋的艺术,他们要去考虑观众的接受度问题,常常以武功傩戏为主,因为武功戏唱词较少,观众不需要太努力领会意思。
而乔翼桥也跟着他们转场,不止看到了各个国家的风土人情,也领会到了更多傩戏的魅力。
他越发觉得,自己做这个传统文化的推广,是一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他之所以对于美洲和欧洲采取了不同的宣传策略,也和这些不一样的风土人情有关。
A国人普遍比
较爱玩,所以用CULT的方式进入市场会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而欧洲观众普遍比较认真,他要先把傩戏这件事本身炒热,才好进一步推广。
这也是他选择了音乐节进行推广的主要原因。
相比起通常的电影观众,音乐节的受众更广,也更不严肃,相对更容易接受新鲜的事物。
而《六个面具》也迟迟没有在欧洲大陆大面积上映,只是参加一个个音乐节,开各种专场。
随着《光影七》和傩戏在欧洲的影响力逐渐增加,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期待《六个面具》的上映了,但乔翼桥偏偏不给大家看。
对于这些文艺向的观众,他就是选择饥饿营销。
想来看,那就先参加音乐节吧,体会一下现场的演出,再来看我的电影。
而他之所以没有大面积上映,还有一个原因。
欧洲的三大电影节(戛纳、柏林、威尼斯)都有一个要求参赛电影不能在本地上映。
很快,音乐节季过去了,到了电影节的季节。
乔翼桥如他所愿,接到了电话。
只是来电者有些让他惊讶。
“您好,请问是乔翼桥先生吗?”对方问道。
“我是,您说。”
“我是今年戛纳电影节的主席侯赛因,”侯赛因的声音非常柔和,“我们想邀请您来参加这次戛纳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请问您愿意吗?”
戛纳电影节。
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一年前,他用一封言辞苛刻的长信痛斥戛纳主席对于华国影片的歧视,那是他走进欧洲,乃至全世界电影爱好者视野的第一步。
而这一步也宣告了他与戛纳电影节的决裂,所以今年,他的《六个面具》甚至没有参投戛纳。
但没想到,戛纳电影节换了新的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