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唐书年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周存安又走近了些,歪头想看清他的脸,又因为天色太暗而未果,便干脆将唐书年拉到了怀中,赶了一天的路,碰到唐书年的身体,他突然就彻底放松了下来。
可唐书年靠在他怀里,一句话也不敢说,他不知道周存安接下来会跟他说什么,也不知道这一刻被他抱着的自己应该思忖些什么。
“唐书年,”周存安在他头顶这么轻轻地叫了一声。
“等会儿吧,”唐书年很快打断他,“等会儿再说。”
“好。”
这一个多月,周存安把唐书年在他身边的每一天都回看了一遍,记忆甚至能追溯他第一次跟唐书年见面——
那天唐书年戴着耳机,肩上挂着一个背包出现在宿舍门口,从箱子和箱子间逼仄的缝隙走过去,坐到自己床边,然后在几个毛头小子的注视下告诉他们,“我姓唐,唐书年。”
唐书年在开学一个礼拜前就报到了,除了在校委会做义工,还提前进了实验室给当时正在考研的师兄师姐做助手。
那一年周存安打心底里觉得,唐书年有很清晰的目标,他高度自律,原则问题几乎从不动摇,像他这样的人,只是安静地呆在那儿,就比任何人靠谱。
以此为基础,周存安想,后来这些年里唐书年为他破例的一切,真要算账的话,他这辈子未必能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