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有些紧张地想去抓裴言的手,却被裴言避开了:“言言,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怪妈妈?怪妈妈离开你们?”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有回去看你,但是裴刚说你生病了,不适合见我,还说你的病是由我造成的,所以我才——”
裴言:“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在来的路上,裴言一直都很担心,怕自己见到女人会失态。
但真的当他面对钱舒意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完全是冷静的,“父亲很久之前都将你们离婚的原因告诉我了,他从没说过你是为了钱离开的,他说你们是感情破裂才分开的。”
随着年岁渐长,裴言逐渐明白了父母离婚是必然的。
裴刚没办法放弃他那份性质特殊的工作,钱舒意只能一个人在家里,长年累月的独自在家抚育两个孩子,照顾婆母。
裴言相信,他们两人结婚的时候,女人一定是爱极了他的父亲。
所以才会接受他的工作,还愿意为他生育两个孩子。
可惜,她还是熬不过丈夫无法陪伴在身旁的寂寞,所有的爱情,在日复一日的消磨中全部消失殆尽。纵使男人将全部的收入都交给她,纵使男人反复哀求她不要离开。
她还是选择在人群中放开了幼时裴言的小手。
他们都不是彼此最合适的人,唯一错的事情,就是在没有计划好一切之前,选择生育了两个孩子。
听到裴言说“不怪她”,女人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一些:“那你为什么又非要和我算的那么清楚呢?两套房子你拿一套裴时寓拿一套也挺好的,这样子——”
裴言很干脆道:“我不需要。”
裴言没有怨恨女人给他带来那么长久的恐惧和痛苦,但女人当初那么决绝离开,将他们兄弟二人丢给了年迈奶奶的事情,裴言也没办法轻易原谅她这种类似“逃兵”一样的行为。
他看着女人的脸庞,浅色的眼眸里一丝波动也没有:“我觉得我们之间,没必要再增加那些无用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