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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根本说不上来他是醉了还是没醉。
脑子晕乎乎的,完全没了如何进行下一步的判定。
男人把他塞进车里,他就弯腰跨了进去;
男人坐进来,他就乖乖往里坐。
男人靠过来,揽住了他的腰,他就——
裴言浑身颤了颤,潜意识觉得这样子不好,所以他没让男人“得逞”,而是往里侧的门边缩去。
车内没有开灯,关上门后异常安静,除了雨丝轻砸车窗的声音,剩下的还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
一轻一重。
谁都没开口说话。
裴言抬起眼,刚才靠在男人怀里的时候,他摸到了男人的头发,那里好像是湿的。
所以,他抬起指尖,又碰了碰男人的发尾。
“湿的。”
对方声音有些冷:“进来找你的时候淋湿的。”
裴言缩起指尖:“对、对不起,是我不好。”
头发的主人往他那边挨了挨:“是你不好,打算怎么赔我?”
裴言愣愣地眨了眨眼。
是沈霆冕的声音,可是这个沈霆冕怎么说话好凶啊?
一点都不温柔!
他想收回手,刚动了一下,手指被握住。
男人掌心热烫,攥得他很紧,他根本就挣脱不开。
他只能这么被男人握着,然后看着男人俯身下去,将下巴贴到他的手心里。
就着这个动作,男人抬起眼,折射着光的漆黑眼珠,亮得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