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陈择又回头看着他:“护士交代要平躺,你别乱动。”
陈择前脚交代好,后脚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陈海升侧着身子往床头柜上够。
“躺好。”陈择的语气很低,“说了要平躺。”
陈海升没听他的,依旧用手去够东西。
“你要什么跟我说。”
陈海升尝试了两次无果,才开了口:“水杯。”
陈择伸手帮他把水杯拿了起来,却没交到他手里。
“我给你拿个吸管。”陈择早上去医院便利店买了不少要用的东西。他从塑料袋里掏出一只吸管,插进了陈海升的保温杯里。
“这样喝着方便,不用起来。”陈海升抬头看了陈择一眼,才依着他,张开嘴巴用吸管吸了口温水。
陈择觉得面前这一幕有些恍惚。他和陈海升的每次见面,对方都是高高在上的,令人生畏的。
如今只能躺在床上,靠一根吸管才能摄取水分。
陈择给他喂完水以后,打开了病房的电视。
依旧是无聊且聒噪的社会新闻。
昨天拍的片子要下午三点才能出来,穿刺的结果更晚,要到四点。
这几个小时对于陈择来说,度秒如年。他在病房里来来回回地走,光是打水就打了三次。
下午三点,陈海升终于可以起身了。陈择小心翼翼地帮他把床摇起来了一些,扶他慢慢坐起来。
陈择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差不多到点了:“我去拿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