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士,优雅且彪悍,抬手一盆水泼了过去,郑圆人都懵了,湿淋淋的坐在病床上,呆呆地看着墙壁。

过了会儿,他身体一抖,打了个喷嚏,眼神变得清明起来,“这里是…医疗室?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目光落在陈殊身上,惊喜道:“哎呀,你也来了。”

陈殊鼓了鼓掌,“真是妙手回春啊,大夫。”

郑圆现在除了有点儿感冒之外,身体已然恢复健康,张浩宇也不跟他客气,扑过来直接和他打成一团——物理意义上的打成一团。

陈殊默默的走出了病房,并贴心的关上了门,然后便听着里面噼里啪啦的打闹声,飞快的跑走了。

他回到房间,发现西瑞尔和贝克都不见了。陈殊问了问隔壁房间的人,才知道贝克被一群小孩子带去广场上玩了,而西瑞尔则离开酒店,往更高处的雪山崖壁走去了。

那人还挺担心的,“我看他穿得挺单薄的,外面那么冷,你赶紧把他找回来吧。”

“没事的,他那人跟我一样,特别抗冻。”

陈殊走出酒店,沿着山路慢慢的向上爬,越过太阳能发电厂之后,陈殊远远的便看到一个高大修长的人影站在断崖边上。

西瑞尔站的地方离崖边很近,他穿着一件古典丝绸衬衣,下摆束在西裤里,冷风掠过他银白色的发丝,吹起他的衣襟,那萧索凄凉的气氛让陈殊觉得下一秒这人就要跳崖自尽了。

他快步走过去,与西瑞尔并肩站着,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这个冰雪世界,只觉得满目苍白,云蒸雾涌,起伏的冰川如同一条雪龙穿行过大地,高耸的雪峰几乎与天空的颜色融合在一起。这样雄浑壮阔的景色能让人最彻底的感受到世界的浩大,自己则渺小成了一粒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