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跟前,时昭才认出这人原来是禹木匠。
“禹伯父?”时昭很惊讶,他拱了拱手,“小侄原本想临走前再向伯父辞行的。”
禹木匠见时昭回来,对他道:“无妨,辞不辞行不重要。我今日来是把你父亲放在我那里的四口樟木箱送来。你们既然要离开青州,自当物归原主。”
时昭当然还记得这几口樟木箱。父亲曾说过,他做出这箱子之时,文家已然抄家。这箱子,文家是还没有付钱的。
但父亲为人善良,说文家若还有后人,可将此物转交给文家后人;若是寻不着文家后人,他若是需要,也可拿回换些盘缠。但若不是禹木匠今日带过来,他也忘去了九霄云外。
如果说忘了也罢,但今日这箱子被人摆在了眼前,那就不得不去面对。
时昭对如何处理这箱子感到为难。
他的目光落到樟木箱上,这箱子是父亲受前任户部文尚书的长公子文征所托,为他身为双儿的幺弟所打造的。
而他的幺弟,这箱子原本的主人皓月如今就在青州府。但以皓月的现状,自然是不适合接受这几口箱子的。
时昭现在也没缺钱到那份上,要几口箱子来凑盘缠。
他并不想把箱子带走。
禹木匠随和父亲是故交,却是个忘年之交,他的年纪比父亲大多了。时昭想,这箱子留给他,也可换些钱财养老。
时昭这样想,也这样说了:“伯父大可以自己留下,我们长途跋涉,也不宜带过多的物品。且现在家里这宅子已经变卖,我手头上也还有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