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心里有事,他睡不着。

再说了,昨晚不也是装睡,最后装睡失败,被大狗舔了一晚上。

装病吧,他都病了,柏晟修不会丧心病狂折腾一个病人吧。

沈清浅说干就干,他从行李里翻出一个水银温度计,将温度计在热水里泡了一会儿,然后找出一块毛巾,将脑袋裹了一圈,重新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柏晟修没有房卡,再次翻窗进屋,进屋之后,反手将窗户锁死。

浅浅的窗户,只能他一人来翻。

房间有些昏暗,卧室灯全部关闭,只剩下走廊上的夜灯照明。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好闻的兰花香,那是浅浅惯用的沐浴露香气。

浅浅已经洗好澡在床上等他了。

柏晟修心里一荡,将遇到何宇轩的不快抛之脑后。

“浅浅。”一道磁性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

沈清浅裹在被子里的身体打了个颤。

柏晟修的声音很好听,嗓音低沉,语速适中,好似悠扬的大提琴,又似山涧清泉击石,汩汩流动。

可是听到沈清浅耳里,却好似听到向他冲锋的号角。

“咳咳。”沈清浅戴了口罩,声音闷闷的,“晟修,我生病了。”

柏晟修立刻坐了过去,紧张道,“怎么回事?”

“好像是发烧了,昨晚……可能那里肿了。”幸亏没开灯,看不见他那红得爆浆的小脸。

为了不被日,他可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柏晟修走到床边,蹲下,想探一探浅浅额前的温度,手伸出去,却摸到一块厚厚的毛巾。

沈清浅用毛巾将整个脸都裹了起来,只剩下鼻子呼吸。

柏晟修正觉得疑惑,蝉蛹般的被子豁开一个小口,一支温度计递了出来,“帮我看看,刚量的,咳咳。”

柏晟修接过,拿到卫生间对着灯光一看。

不得了,五十度,人都该烧没了吧。

浅浅真调皮,在和他开玩笑呢。

发烧应该没有发烧,肿肯定肿了,毕竟他天赋异禀,浅浅受伤的几率很大。

幸亏他提前准备了药膏。

“晟修,我生病了,怕传染你,要不,你今晚先回酒店?”浅咸鱼试探着往前探爪,“今天和大眼斑雉待的时间有点久,就怕禽流感。”

“我身体好,不怕传染。”柏晟修说道。

沈清浅:“……”

禽流感都不怕,是条狼灭。

柏晟修坐到床边,将自己带来的口袋拿到手里,从中翻出好几盒五颜六色的药膏,“你没有生病,应该是肿了,我帮你上点药就行。”

早上离开之后,柏晟修直奔药店,各种膏药买了不少。

贴心又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