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川,我真的是开玩笑的……”他跨步极大,我跟得跌跌撞撞,手腕又被他抓得很痛,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惶恐。
他这是要带我去哪里?不会是被我的渣男言论气到了,想摸黑揍我一顿吧?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该认错就认错,“你别生气了,我刚才是胡说的。”
走在前面的人始终没有回头,好似完全屏蔽了我的声音。来到离大殿最远的角落,他一脚踢开柴房门,拉着我进到里头。
如果说外头还有些自然光,那柴房内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
我咽了口唾沫,用另一只手讨好地去揉摩川紧抓我不放的那只手:“摩川,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有柔软的面料划过手背,接着,我便以趴伏的姿势被推到了一张桌子上。
触手不是满是灰尘又冷硬的桌面,而是一件充满庙宇香气的衣服。我意识到,是摩川将自己的外袍垫在了我的身下。
莫名地,在这个节点,这一瞬间,我又不害怕了。
他或许是生气的,但肯定不是想揍我的生气,不然怎么会拿自己干净的言官服给我垫身下?
“吱丫”一声,柴房门被从里面关上,极度的黑暗里,只有身后不断靠近的脚步声响起。
只是几秒,那脚步声便在我身后停下了。我试图适应眼前的黑暗,可怎样睁大双眼,视线都无法聚焦,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些深灰与纯黑的色块。
“摩川,这里好黑。”我想要撑起身,才起来一点,背后就过来一只手将我按了回去。
“不准动。”寂静无光的柴房内,摩川终于开口。
听出他声音中的冷冽,我马上不敢动了。过了会儿,背后覆上来一具温热的人体,但没有完全趴上来,只是要贴不贴地撑在我的身后。
摩川的手顺着我的肩膀一路滑过腰侧,来到我的身前。
金属彼此摩擦,发出微小的拉动声,在平时根本不会注意,这会儿却清晰地令人头皮都要炸开。
他的手很冰,一碰上来我就不自觉打了个激灵。
将头磕在桌面上,我紧紧攥着手下的衣服,死命咬住唇肉才没发出奇怪的声音。
有舒服,但也并非全然的舒服,疼痛占了大部分。
就像一位只吃过一两次拉面,对拉面爱得十分有限的学徒,却被迫要去学习如果做拉面。光是揉面就带上了怨气,揉捏、拉扯的力度完全是在发泄怒火,没有一点考虑面团感受的意思。
我安心地太早了,他这完全就是在报复我啊。
你不是喜欢吃面吗?那就吃,无论我做成什么样你都给我吃下去,吃到吐出来,再也吃不下,对拉面产生阴影为止。
“摩川……”我去掰他的手,混乱中却怎么也掰不动,“我错了,我是回去……回去工作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们夏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花言巧语。”他不为所动,手上力道反倒更大了。
这不是拉面,这是刀削面了吧?再这样下去,我怕是要废。
“摩川,好痛啊,你这样我很害怕……”见挣不脱,我胳膊索性换了个方向,去摸他的脸。
疼痛稍缓,这招似乎起了效果。我一点点摸索,眉毛、眼睛、面颊,再到柔软的唇。
猝不及防地,手指被咬了一口。我吓了一跳,本能地缩回手,他却追上来,亲吻我的掌心,张嘴轻柔地啃咬我的掌根。
“你小时候那么好,长大了却成了一个混蛋。”他语气含恨,双唇贴着掌根,往下咬到了手腕。
两处命脉被制,有那么一个瞬间,我有种他确实想要弄死我的错觉。
但很快,爱意还是胜过了恨意,他放过我的手腕,也不再为难那团被揉得有些过头,软塌塌、湿哒哒的面团。
他的动作开始变得温柔,言语却仍然带着冷意:“你可以反复无常,也可以随心所欲,你是这样的人,我早就知道,但我和我姐姐不一样,她到死都在等,我不会……”他的唇落在我的耳边,恶狠狠道,“你不回来,我就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