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起飞带着她来到了云层间,那么高,她可以清晰的俯瞰宁城,宽阔的马路变成交错的线条,白云翻滚,一切变得那么近又那么远。
她就在市中心的高空,往下七千米的某个酒店里,不知楼屿出发了没有,他们分明就在同一个维度,为什么隔得那么那么远。
以前是她站在地面,踮着脚都看不到楼屿。
现在她在高空,发现在这里往下看的滋味也并不好受。
所有东西都变得太小,好像曾经起过的念头和认真,也都是一场儿戏。
她手指无意识的触上窗户,勾勒着云朵的轮廓,描摹着太阳的光晕,在她走神间,宁城已经消失在了视野里。
身后的男人见状,嘿呦了一声,“扒着窗户这么好奇啊,要我帮你拍张照吗,好歹第一次坐飞机,得留个纪念吧。”
“你不看书了?”严晴语调平平问,面无表情回头看他。
男人立马得意的说起自己手里的书,“你们小女孩,别每天喜欢看些情情爱爱的,多看看这些书,陶冶陶冶情操,你知道这本书吗,讲的是……”
严晴打断他:“诗你会看吗?”
“诗我当然也看了。”男人得意,“格律诗,自由诗,散文诗,没有我不看的。”
男人想了想,说了几个冷门的诗人,看到女孩听都没听过的模样,他心里不由生出几分熟悉的喜悦和得意,胸膛挺直,正要大加分析这些诗有多好,女孩问:“你觉得《致橡树》这首诗怎么样?”
男人闻言,为她的品味感到大为扫兴,哪怕这女孩长得漂亮,这么烂大街的诗,聊起来多降低他的品味啊。他读书,最忌讳看大家都耳熟能详的书了。更别提这首诗,文盲可能都能来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