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安静无声,他车速不慢,车窗却始终未升起,严晴安静抽烟,沉默的车厢被呼啸的风声填满,并不空荡。
严晴抽着烟,也未言语。
指间顶得上她一件衣服的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抽,也或许是她人生中第一根烟,即便再怎么从容不迫,在喉咙间燃烧的烟草还是陌生侵蚀熏烤着她的喉咙,她的战斗欲升起,在默不作声中同香烟,又或是男人战斗,心口像他腕间手表里的发条,紧绷的卡着每个细节。
烟快烧到指边,在她低头看副驾台时,男人从中间取出烟灰缸递来。她按进去,并说:“严晴。”
男人将烟灰缸放回中间,“楼屿。”
“宇宙的宇?”
“岛屿的屿。”
他们现在倒像穿行在孤零零的广阔岛屿上。
严晴:“诺午湖你顺路吗?”
“现在才想起来问?”楼屿好笑问,车已疾驰十几公里了。
严晴笑:“谢谢你载我,总得聊点什么。”
说完,她看向了窗外,猎猎风声从两人身前穿过,严晴的头发被吹的凌乱,冷白下颔有黑色发丝勾过红唇,衔走又滑来。
在她第三次去勾发尾时,两边车窗升了上去。
她向楼屿看去,他朝她看过来,意味深长笑了一下,跟着不发一言,又转头看回漆黑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