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彤霞似懂非懂,她忽懵懵道:“周公公,本宫不识字,你以后和本宫说话,可否用简单一点的字句?否则,本宫听不懂。”
周安听罢,莞尔一笑:“娘娘在掖庭时,若听了奴的话,多学些诗书,也不至于这么简单的字句都听不懂。”
郭彤霞争辩道:“本宫自幼入掖庭,又不像周公公,是学了些字才净身进掖庭的……”
她忽觉失言,惴惴不安地看了眼周安,周安倒不以为意:“也罢,不学就不学吧,皇上只需要一个儿子,并不需要一个学富五车的解语花,娘娘把心思用在床榻之术上,是对的。”
这倒把郭彤霞闹个脸红,她也分不清周安是在讽刺她还是无心之语,毕竟这个人一直心思深沉,无论在掖庭,还是在后宫,她都琢磨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于是只好悻悻道:“公公的教训,本宫都收下了,但愿公公与本宫都能如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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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让郭彤霞耐心等待,只因为他笃定沈霜鹤此次不会向裴淮之服软了,而裴淮之又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帝王,又怎么可能会主动向自己的妻子低头呢?所以两人必定会琉璃易碎,彩云易散。
只是,也如周安所说,废后乃是国之大事,不到万一,裴淮之还是不会动这个心思的,他只会继续冷着沈霜鹤,让她虽然保留皇后的名分鹤地位,但仍然形同废后。
沈霜鹤倒也不在意裴淮之的冷落,她在荆州之行和得知懿德皇后死因后,就已经想通了,人生不过短短几十春秋,她不想成为第二个懿德皇后。
她如今只想好好照顾珠珠,直到她长大。
只不过,沈霜鹤仍然保留皇后的名分,管理后宫的德嫔又是一个周到人,她仍然每日来嘘寒问暖,这日,她带来一个蜜瓜,她对沈霜鹤谦卑道:“娘娘,这是皇上赐给妾的,说是青州郡守送来的,只有两个,一个赐给妾,一个赐给郭贵妃,但如此珍贵之物,妾哪敢独留?特来送予娘娘,望娘娘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