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清对着荀长楠点了点头,荀长楠上前,不忍地看了柳遇春一眼,而后揭开了柳遇春右手上的禁制符箓。
随着紫黑色的魔气注入珠子,珠子闪烁了两下,而后毫无动静。面对池砚快要吃人的眼神,柳遇春思考了片刻知道了原因:“许是大殿内阵法太多,阻碍了珠子。”
听到这话,池砚抓着珠子麻溜地跑向了大殿外。荀长楠连忙跟上:“小池砚等等我!”
殿内的盘问还在继续:“另外两个圣尊是谁?”
不问天能做大,三个圣尊出了不少力。作为和自己同级别的人,要说柳遇春不清楚他们的身份,可能性还真不大。柳遇春老实道:“我是不问天三圣尊中的天尊,另外两位被称为地尊和人尊。这两位应该也是大宗门的高阶弟子,其中人尊擅长幻术,经常将自己易容成修真界的高人。”
舒子清轻轻点了点椅子的扶手,先前他在魔修的记忆中见过这位人尊,这人模仿他和柳蕴的外形,差点将自己都唬了进去,可见有几把刷子。
“我没见过他们两的本来面目,每次见面时,我们都会遮住自己的容颜。但是有一次闲聊时,人尊无意中透露他经常在天泉活动。我想他应该是千秋宗的修士。”
“人尊主要负责在各宗门挑选合适的人,而后潜入他们的识海,种下魔种。在弟子化婴之后,魔种会萌发,攻占修士的识海,到时候那修士就能为不问天所用。”
听到这话,众人面色一沉,只想骂几句。舒子清冷声道:“我们宗门的人可有中招的?”
柳遇春不确定地摇了摇头:“弟子不知。在得知人尊的任务后,弟子曾经威胁他,让他离我们宗门远一些,但……”威胁终究是威胁,不问天三圣尊各自有各自的分工,人尊行动时,柳遇春也不知情。
“十几年前,人尊在潜入一位金丹修士识海时,遭受了严重的打击。那之后他实力受损,近些年他静静蛰伏,应当是在休养生息。”
听到这话,无栖脑海中猛然闪出了一个人。记得十几年前他们去天泉州玩耍时,被宋锦邀请去了千秋宗。记得当时千秋宗最年轻的出窍期修士星煌受了重伤,那段时间池砚经常找星煌,将他累得够呛。
难道……天泉州的人尊是星煌?
怀疑终究是怀疑,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没用。静下心后,众人继续听柳遇春说关于不问天的事。
“三圣尊中,地尊同圣主的关系最密切,同时他的修为也是我们三人中最差的一个。”说完这话,柳遇春抬眼同情地看了看谭殊。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谭殊眉头一皱:“你看我干啥?我和魔修不共戴天!”
柳遇春缓声道:“地尊是云驰仙宗的长老,他擅长阵法,尤其擅长抽取凡人气运的阵法。”
谭殊的面色变了又变,最后眼神阴鸷地冷笑一声:“好,真是好样的。段云天这个狗杂碎,师尊教的东西他全都忘光了,就只记住了那些不入流的玩意!”
身为云驰仙宗的前长老,谭殊对剩下的两位长老太了解了。段云天虽然有出窍修为,但是他的修为是靠灵宝堆砌起来的,成不了大事。关键他长袖善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要不然柳遇春会知道他是云驰仙宗的长老?!
谭殊全身的血液在快速奔流,虽说他已经不是云驰仙宗的长老,也无权过问云驰仙宗的事,但是事关浮生界安危,他岂能置之不理?
谭殊对着舒子清和众人拱拱手:“老祖,各位长老,对不住了,谭某要去一趟云驰仙宗。”谭长老咬牙切齿道:“捉拿地尊归案!”
舒子清指了指简单:“简单,你陪谭殊走一趟,务必保护好谭殊安全!”简单立刻掏出了自己的备忘本,快速记下了“保护谭殊”四个大字:“是!”
最后一个问题:“不问天的老巢究竟在哪里?”
柳遇春闻言也皱起了眉:“这个弟子真不知,这些年不问天虽然开辟了很多据点,但是根本没有人知道总坛的位置。”圣主有事直接联系三位圣尊,有没有总坛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舒子清摁了摁胀痛的太阳穴,神识扫向了殿外。池砚已经拿着珠子跑出去许久了,想必珠子上已经显现出了圣主的位置。如果圣主真在当归山,心急的池砚一定去找他麻烦了。
池砚是神兽,生来就是祥瑞,他是魔物的克星。圣主若是遇到他,根本讨不了好,因此舒子清和无栖并不担心他。再加上荀长楠跟了上去,他们的胜算就更多了。
谁都没想到无极仙宗的速度如此迅速,众人宁可错杀,也绝不会放任魔修离去。此时天空中泛起了鱼肚白,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