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池砚傻乎乎地摸了摸脸颊:“哎?”发什么事了?刚刚他的脑子突然一阵空白。

无栖晃了晃脑袋,那道清越的铃声似乎还在他的耳畔回响,让他的反应也慢了半拍。

突然间池砚后退一步,嫌弃道:“噫!”魔修的身躯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融化了,融化之后的身躯像是淤泥一般摊开,散发着恶臭的味道。

无栖眼神一暗,抿了抿唇:“逃了。”皇宫中藏着魔修的同党,那人趁他和池砚不备,救走了魔修。

可惜只差一步就能知道这人的真实身份了,竟然眼睁睁让他逃了!

就在无栖懊恼之际,耳边传来了楚十八的声音:“小师叔,我们该走了,皇宫中的侍卫已经醒了,此处不宜久留!”

池砚制住魔修之后,皇宫中的魔气就在快速消退。此时体质最好的禁卫军们已经清醒了过来,他们正从四面八方赶来,再晚一点虽然也能走,但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无栖诧异地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只见宫墙上出现了一个洞,楚十八正站在洞口对着二人招手,而楚十八之后,傅敬舟正咬着牙撑着洞口上方:“快……点……”

顾不得问东问西,无栖一把提起池砚向着洞口飞去:“来了!”

睢丰城中响起了警戒的钟声,每一条街道上都有官兵来回巡视。官兵们挨家挨户地敲门,所有可疑人员都会被带走详加审问。

楚宅的大门也被敲响了,官兵们鱼贯而入,在每个屋中细细翻找。最后官兵们又聚集到了庭院中:“报告,没发现可疑人员!” 领头的官兵验了楚十八的符牌之后关照道:“这几日还请郎君留意,遇到可疑人士,一定要通报给我们。”

楚十八笑吟吟地接过符牌:“军爷放心。若是遇到可疑人等,一定会告诉军爷。”

官兵离开之后,宁知等人撤去了符箓显出了原形。宁知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道:“方才搜查的官兵就从我面前过,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生怕被他们发现了!”

楚十八轻笑道:“他们只是一些没有练气的凡人,你绘制的符箓能隐藏住金丹以下修士的灵气,完全不用担心。”楚宅中的阵法和法器能攻能守,别说一队凡人将士,就算是一队金丹修士,他都不带怕的。

无栖眼神复杂地看着楚十八:“楚师侄深藏不露。”

在本地有房产不说,竟然还能悄无声息地破了大容皇室的结界,平日里笑眯眯的楚师侄,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楚十八笑吟吟地拱拱手:“小师叔谬赞了,比起您和池砚,十八还是自愧不如的。”

朱雀巷外,官兵的脚步声已经远去。就在这时,池砚摸出了随身的储物袋,他解开了束口,在储物袋中掏了起来。无栖关切地问道:“肚子饿了吗?”

忙碌了大半宿,别说池砚肚子饿了,就连他也有些馋了。

这时池砚抬起头对着无栖笑了:“十六个。”

无栖愣了一下:“什么?”

池砚认真说道:“你不是问我,皇宫中有多少个阵脚吗?我在整个宫里走了一圈,每一处都走到啦,一共发现了十六个阵脚。”

楚十八对阵法也有些研究,他咋舌道:“好夸张的阵法,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阵法,需要布置十六个阵脚。”

傅敬舟沉重道:“无论是什么阵法,魔修布置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能悄无声息在皇宫中布置这么大的阵法,想必魔修早就渗入大容皇室。今日幸亏小师叔祖和池砚前去一探,要不然大容王朝可能悄无声息就被魔修给毁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刘钰的面容就变得愁苦了起来。他担忧不已:“不知父皇可还好。”先前他还在纠结,该不该去见何太傅。还没等他纠结完了,却得知自己的老巢已经被魔修给占了。

刘钰苦笑道:“可笑我先前还在自怨自艾,觉得自己被魔修掳走,又被魔修顶替,一定是王室中最可怜的人了。没想到父皇他们整日同魔修在一起,现在看来,他们比我更加危险。只求魔修高抬贵手,不要伤我父王。”

宁知安慰道:“现在事情闹大了反倒是好事,正道修士来了之后就有办法能分辨真假了。如今你不用再纠结要不要去见何太傅,怎么才能面见你父皇了。只要再等等,皇室就能发现你失踪的事情了。”

刘钰笑容更加苦涩:“是这个理,但是我宁愿只有我一人担惊受怕,也不希望父皇他们遭受磨难。”

池砚歪着脑袋看了看刘钰:“你很想念你父皇吗?”

刘钰眼中闪出了泪光:“父皇是我此生最亲近之人,若是他有什么闪失,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