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云驰仙宗大长老谭殊随性洒脱广结善缘,可眼前这人不止手段龌龊妄图偷池砚,还脸皮巨厚。这……这和传言相差得太远了!

傅敬舟没见过谭殊,但是看邵俊辰笃定的模样,只能传音道:“邵俊辰说他是,应该没错了。”

一杯清茶喝完后,谭殊放下了茶盏环视着大厅中的众人。因为光线的关系,琥珀色的瞳孔看起来颜色更深,一眼看不到底。

谭殊笑吟吟道:“说起来我同无极仙宗几位长老的关系匪浅,这次误伤了友军,真是抱歉啊。”嘴上说着抱歉的话,可他的语调没有半点歉意。

再见到无栖,池砚整个身体都挂到无栖身上了。这会儿他的身体缠着无栖的脖子,脑袋搁在无栖的头顶:“噫,你要点脸。我们和你很熟吗?幸亏我及时识破了你的迷魂术,要不然我现在被你骗得一愣一愣的。”

池砚对谭殊意见很大:“好歹也是做长老的人了,怎么这么不靠谱?”

谭殊笑着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他身体向后懒散地靠在了椅子中:“谁说做长老就一定要清风明月了?难道做了长老,就得无视自己的本心?”

傅敬舟不赞同地看了谭殊一眼,冷声道:“那也不能觊觎有主之物。”

谭殊哂笑道:“有主之物?呵呵……世上灵宝千千万,有谁敢说今日自己得的灵宝,明日就不会易主?”

修真界杀人夺宝的事多了去了,就拿无栖的不悔剑为例,从不悔剑诞生至今,也不知道多少人曾经持有它。在座的人谁都不敢保证,自己的宝贝不会被别人夺走。

谭殊对自己的行为毫无愧疚感,他坦然道:“池砚是天生天养的宝贝,豢养灵宠的人有几个见了他不心动?再说了,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可是一条蛇,身边没有主人。你走在路上看到路边有个宝贝,敢摸着胸口说你能视若无睹?我并非圣贤,动心了就是动心了。”

坦荡的君子要比虚伪的小人好,谭殊的做法虽然有些拿不出手,但是他的道义还是挺稳的。无栖端起了茶盏灌了一大口水,对谭殊的怒气消散了不少。

“听说无极仙宗老祖收了个小弟子,银发青衣,姿容绝世,还是圣人之子……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无栖了吧?”

谭殊眉眼弯弯,真诚道:“只是我没想到,圣人之子是池砚的主人。确实有几分圣人的风采。”

无栖微微颔首:“谭长老过奖,既然误会已经解除,等长老休息好就请先下飞舟吧。”不是他对谭殊有意见,而是谭殊这种大能一般不轻易离开宗门,一旦离开宗门必定有要事在身。他们的目标是永宁州,不准备在雷泽停留太久,和谭殊不是一路。

原以为谭殊会顺着坡滚,没想到谭殊吸了一口冷气,顺势摸向了自己的胸口痛苦出声:“哎哟,我的内脏啊……池砚下手太重了,我肺腑受损怕是要修养一阵了。”

宁知吞了吞口水,干涩道:“谭长老是不是赖上我们了?”若是先前,他肯定不会有这种想法,然而看到谭殊胡搅蛮缠的模样后,宁知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谭殊无辜看向众人:“诸位道友,听说诸位正巧要去永宁州,不知能否栽我和我的小弟子一程?”谭殊身受重伤,谭殊的小弟子水平比宁知还要差,他们唯一的坐骑金雕现在不如秃毛鸡,看起来确实挺惨。

池砚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两圈,阴恻恻笑道:“你要乘我们的飞舟啊?这好办,有什么宝贝交出来。我跟你说,上了我们的船,就得听话,别给大家惹事知道吗?”原本他还想着该怎么找谭殊麻烦,现在好了,谭殊要主动留下来,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谭殊的那个酒葫芦可是个大宝贝,池砚第一次看到酒葫芦的时候就动心了。谭长老刚刚说的那话有道理,他又不是圣贤,动心了就是动心了。只要他实力强悍,抢了谭殊的酒葫芦也只是时间问题。

看着笑得各有鬼胎的谭殊和池砚,无栖无奈地扶额,看来到达永宁州之前,他们别想消停了。

谭殊豪放不羁,他登船之后,池砚对邵俊辰的敌意都转移到他身上来了。偏偏谭长老毫无自觉,这一刻他在甲板看风景,下一刻就去找人闲聊去了。

无栖在灵溪镇上买了不少山货,为了找池砚,山货都还没来得及开封。现在池砚回来了,储物袋中的山货也该拿出来了。

一堆堆新鲜的果子在甲板上散发着清新的香味,无栖从袋子中各自捡了几只果子放在了小篮子中。没一会儿果篮就堆满了五颜六色的果子,他将篮子递给了一旁的宁知:“行远,劳烦你跑一趟,把这篮子果子给谭长老房间里面的小弟子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