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敬舟落寞地看向那只伸向他的手,就是这只手,刚刚轻描淡写地制服了他毫无办法应对的文青真人。片刻后他垂下了眼帘遮住了眼底的神色,随后双手握着剑,艰难地挣扎着起身,声音低沉道:“不用了,我没事。我给师叔祖带路。”

傅敬舟杵着剑踉跄走在山道上,每走一步,衣摆上便落下几滴殷红的血。他整洁的衣衫有些凌乱,素来挺拔的脊背微微弯曲,仿佛上面压上了一座大山。

待傅敬舟走出几丈后,无栖轻轻叹了一口气。池砚抬头问道:“小栖,怎么了?怎么叹气了?”

无栖垂下眼帘看向台阶上的血滴:“我好像让一个天才伤心了。”

池砚熟练地缠绕到了小树枝上,不解地问道:“啊?为什么会伤心?”

无栖抿了抿唇没说话,片刻手他缓步跟上了傅敬舟:“走吧。”

宗门医馆已经很久没这么拥挤过了,医馆内的病床上躺满了人,医修们在医馆内外的空地上支起了临时床位,方便救治更多的病患。

广场上的青石板上血迹斑斑,医修们在临时床位中间穿梭:“让一让,让一让啊!能行能动的给不能动的同门让个床位啊!”

王焱扶着腰慢吞吞走出医馆大门,看着满场的混乱,他脚步顿了顿:“好家伙……”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王焱本来好好在洞府睡觉,结果睡到一半发现洞府中来了不速之客。还没来得及反抗,他就被池砚揍了个七荤八素,储物袋中的宝物被掏走了大半。

好不容易来到医馆,又遇到文青真人发狂。原本他在病床上好好躺着,医者说他伤得不重,硬生生把他从床上撵起来。原本他心里还有些怨气,可看到头破血流的同门,那股怨气竟然不知不觉消散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