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白接着问了半个时辰,户部官员亦没有异议,之后便?相携走?到?门外廊下,屋内便?留卢辰钊和?云平单独在一起。
云莘莘便?是再逃,终究是个没甚阅历经验的,追查的侍卫已经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线索,得?知她和?一伙儿?人乘船往东,是往棣州方向?去的。
李幼白打开舆图,仔细斟酌一番又匆匆合上
,叩门,卢辰钊回头,她朝他示意出来,卢辰钊不敢耽搁,提步便?走?到?她身边。
“刚传回的消息,有人在棣州附近发现了云娘子的下落。”她将舆图铺在案上,闵裕文扫了眼,忽而手指抵在棣州处,抬眸,对上李幼白的,两人相视一定。
闵裕文道:“她若到?达棣州,恐目的不单纯,棣州邻海,且陆运发达,往北可去幽州,往东可乘船入海顺利逃脱,往南可避开巡查去到?江淮。”
李幼白声音变得?严肃:“我?担心?的不是她会逃,而是她不逃。”
卢辰钊顺势望去,几乎与闵裕文同时问出声来:“为何?”
“凭着我?对此事的了解,对云娘子行事的猜测,她身为官家贵女,是养尊处优长起来的,自幼便?锦衣玉食不曾为生计奔波。而她却有着格外偏执的意志力,哪怕在刘瑞君死?后,也能撑着她留下的势力残喘继续,这不是一般的信念,这是她视之为生命的力量。
正是因为这股力量,她才能面不改色做出一系列的应对举措。她对刘瑞君的拥护崇拜是我?们不能理解的,或许逃亡与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她宁可轰轰烈烈的斗争,也不让自己变成旁人口中的无能之辈。
她选择棣州,应当有另外一层含义。她不是要逃,而是要拉上合城百姓与她一同作为祭礼,祭奠死?去的刘瑞君,向?她表示自己的忠诚和?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