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出征,少则两三月,多则半年,你等?我,我一定回来。”
“我知道。”
“不是你知道,是你等?我。”他掰着她的肩膀,目光盯着她的眼睛,晃了晃,“快说。”
“我等?你。”
淮西开战时,京中东宫挂起白幡,太?子崩逝。
半月后,昌王追随太?子而去。
姜皇后不过一月便形同槁木,枯坐在青布蒲团上行尸走肉般,她往铜盆中扔纸钱,也觉不出那火苗炙烤,灰扑扑的脸上
没?有半分光泽,五公主?跪在旁边,被她的模样吓得?小声啼哭。
她哭过两位哥哥了,如今是在哭她母后,太?医来过,道她不爱惜身?子,迟早会承不住的。
若母后也去了,那她该怎么?办。
刘冷润抹了抹泪,啜泣着靠在姜觅云身?上:“母后,我害怕。”
姜觅云扭头,冲她挤出个笑来:“阿润不怕,母后会把?一切安置妥当。”
为着刘冷润的婚事,姜觅云托人将镇国?公府调查的清清楚楚,公府人口简单,关系和睦,就算卢辰钊起初不喜欢刘冷润,那也无妨,他们卢家不允休妻,也重视夫妻关系,便是他再怎么?混账,也不可能?忤逆长辈。
横竖还有半年时间,足够她来筹划。
姜觅云去找过刘长湛,同他求来恩旨,不过十余日,镇国?公夫人萧氏便携女儿卢诗宁进京受封。
对于这个一品诰命,萧子宁很是惊诧,惊诧之后是狂喜,齐州城的官眷得?知消息都前去恭贺,也不知是谁走漏的风声,连她都觉得?纳闷。
国?公爷卢俊元却?有些纠结,圣意?说是体谓公府大义,而今卢辰钊身?为世子前去淮西平乱,特封萧氏为一品诰命夫人,卢诗宁为乡君,皆可享食禄受俸银。他知儿子此番艰难,但?仗还没?打完,圣上为何急于封赏,总是觉得?事出反常,遂临行前交代再三,命萧氏和女儿切记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