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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纯和薛月去了姜皇后宫中小坐,如今应当留下用膳,故而房内只?李幼白一人。她回去便用冷水洗过脸,找了本书坐在案前翻看。从卢辰钊那出来后心绪波动的厉害,她也不?知怎么?了,今夜看书始终看不?到脑子里,浮躁不?安,那些字都像是卢辰钊说她时的脸,她看着心烦,遂拿来笔,将书上的字一个个誊抄下来,若是特别暴躁,便将写好的字狠狠戳上两笔,慢慢竟也平复下来。

有人叩门,她起?身?,只?以为是姜纯和薛月。

谁知刚打开,便对上卢辰钊绷着的脸,她那颗心,又倏地提到嗓子眼,扑通扑通狂跳。

“你来做什么??”她握着门框,没有松手让他进的意思。

卢辰钊看见她湿润的睫毛,路上想好的说辞霎时忘净。他呆呆看着她,便伸出手去,拇指落在她眼尾,抹掉那令人发颤的泪珠后,忽然醒来,挪开手,尴尬地站在原地。

李幼白亦是一样的表情,反应过来后腮颊倏地通红,咬着舌尖低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卢辰钊垂下手,指尖仍能感觉到她皮肤的柔腻一般,状若无恙地回她:“我来送东西,做都做了,且都是按照你的尺寸,旁人穿着也不?合适,丢掉更是浪费。”

另一只?手托着包袱递到她面前,露出一隅藕粉色裙角,李幼白没接,瓮声瓮气:“我不?要?。”

“你生气,打我就是,躲起?来哭什么?。”叫人心烦意乱的。

“我没哭。”李幼白恼他,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没哭,生生把?眼睛睁的酸涩,也不?肯眨一下。

卢辰钊暗笑,旋即绕开她,拿着包袱走进门去,随后挑开毡帘,看着里头三张罗汉榻,转身?问她:“靠窗那个是你的?”

李幼白没出声,但卢辰钊从她的眼神已经猜出,遂走过去,把?包袱放下。靠窗的罗汉榻,冬日即便烧的炭火再旺,总有冷风溜进,姜纯和薛月当然不?会选这儿,也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