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便也不敢再去朝堂经营。
国公爷与卢辰钊单独聊起,父子二人看法如出一辙,此番举动看似平衡世家与寒门,实则又在变相收敛权力。勋爵门户送郎君入京当官,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但何尝不是另外一种钳制和约束。
国公爷告诉卢辰钊:“开霁,公府上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的兄弟姐妹,日后还要你去照应,我总有老的一日,你也总要担起家族的重任。”
卢辰钊问:“父亲是准备回绝陛下和长公主的美意?”
国公爷:“这是祖宗规矩。”
“儿以为时移势迁,曾经适用于公府的规矩,如今并不一定依旧适用。此番中贵人亲来,陛下和长公主的意思已然明确,不是我们想退便能退的了的。
与其处处被迫受掣肘,不如主动进攻,去京里,又不是去死牢,大抵走一遭,知道个中缘由。”
国公爷扶额:“你的几位叔叔不会同意,就算是四郎,你四叔也不会舍得把他送到京中。”
“儿知道,所以儿准备应下旨意,亲身前往。”
国公爷不允,他亦坚持,两人谁都说服不了彼此。
卢辰钊坐在雕如意纹圈椅上,双手垫在脑后,长腿交叠探出,听到毡帘被掀起的声音,眸眼依旧闭着,他心里烦躁,也知若去京里恐不太/平,能否全身而退尚不得知。但他不去,他的兄弟便得去,这一次,陛下是动了心思的。
李幼白站在屏风外,隐约看见一道身影,便唤了声:“卢世子。”
卢辰钊没吭声,她等了少顷,从屏风左侧探出身来,见他闭着眼,虽靠在椅背但还是端着笔直的腰身,便知没睡着,只是不想搭理自己。
有扇楹窗开着,冷空气甫一涌入便泛开浓浓的雾色,窗边的纸张簌簌吹响,没被镇纸压住的,打了两个卷,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