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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辰钊掀起眼皮,扫到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唇轻扯,低声道:“睡了最好。”

正当李幼白揣摩他这话为何意时,只觉脚上一轻,被子掀开,那人的手,轻缓地搭在她脚踝处,温热的触感令她血液腾地沸了,唇咬住,双手手指蜷曲起来。

卢辰钊抬眸,她呼吸乱了,腮颊浮上淡粉,搭在她脚踝处的手指往上挪动,几乎能看见她不易察觉的战栗,直到手指捏住她绢袜的边缘,李幼白倏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卢世子,我右脚没有大碍!”

卢辰钊笑:“我以为你会坚持装睡。”

李幼白想缩脚,被他攥住脚腕,另一只手顺势拉下绢帕,才露出脚背,卢辰钊的脸色已然难看起来。雪白的脚背高高肿起,当中有一道深深的伤口,血肉模糊,能看出简单处理过,但免不了有脓水。

他的脸愈发沉肃,指间力道变得柔和,大掌托住她的脚底,连头都没抬:“只是崴脚?!”

李幼白咬紧牙关:“不小心踩到捕兽夹,其实没有大碍,涂药后总要等等,过些时日便好了。”

“伤口化脓,骨头也断了,你一个小女娘,怎活的如此粗糙应付。若由着脚背自愈,日后少不得会有遗症,到时走路一瘸一拐,嫁都嫁不出去。”他没好脸色,竟说吓人的话唬她。

李幼白嘟囔:“我自己有数,没你说的这般严重,无非好的慢些是了。”

卢辰钊瞪她,严厉的像是书院先生,李幼白闭上嘴巴不再反驳,心里却是不服:她便是瘸了,也能嫁出去,就算嫁不出去,也能靠学问养活自己,嫁人又不是唯一的出路。

卢辰钊手一顿,忽然抬起头来,问:“你从哪弄的伤药?”

李幼白一愣,便见他目光快速逡巡,很快发现那白瓷葫芦瓶,李幼白伸手去拿,他更快一步,抢先攥到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