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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言文宣在翰林院做编修,眼见着是要进内阁的,谁知他竟自请离京,去了江州那等荒凉地做知州。陛下惜才,三年后又将他召回京中,入了礼部。

翌年春祭,闵弘致揭发上奏,道言文宣意图在祭礼作乱,而后侍卫果真搜出行刺的刀剑火/药等物。因事关重大,此案经由刑部和大理寺联合审查,言文宣俯首就缚,定罪后没几日便被斩首示众。

“文宣到江州的第三年秋,也就是贞武八年,他托心腹丫鬟将你送到李家,告诉我你娘失踪了,你爹说言家要出祸事。”

“我到李家半年,我爹便被召回京中,也就是说,我爹预感到他会死?”李幼白很快理清了脉络,事情听起来说不出的古怪。

李沛道:“此事疑点重重,但牵扯到陛下,且你生父并未喊冤,故而无人翻案。”

“我娘是谁?”

“无人知道你娘身份,文宣是瞒着我们成的婚,连前来送你的丫鬟也不知道。”

李幼白握着兄长的手臂,一瞬不瞬地望向李沛:“爹爹,您相信我生父的清白吗?”

李沛没有犹豫,顷刻便答她:“我信,文宣不会做那等弑君悖上的恶事。”

今夜的震动委实过大,以至于李沛说完,堂中静寂无声。

秋风吹着门板,发出肆虐的咆哮。

李沛复又开口:“你生父被斩,闵弘致平步青云,如今已然坐到礼部尚书的位置,且兼任国子监祭酒一职。我和你娘之所以不让你去国子监,怕的便是此人。”

一旦李幼白的身份被揭开,不单单是她,还会给李家招来祸患。

她抿唇沉默着,濡湿的睫毛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