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仙宗不像其他宗门那样死板,同门只要看对眼了,哪怕是师兄弟也能结成道侣。柳遇春若是能早一些表明心迹,他说不定会亲手为两位弟子证婚。
柳遇春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肆意地滑过脸颊,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舒子清对魔修深恶痛绝,他们的师徒情谊,也走到头了。
听完柳遇春和温暖之间的事,知晓了他为什么会入魔之后,众人心中对不问天的厌恶更加强烈。舒子清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和了心情:“既然你是不问天的圣尊,那不问天的情况你一定很了解。圣主是谁?不问天的另外两个圣尊是谁?不问天的老巢在哪里?”
柳遇春眉头皱起:“我不知道。”
舒子清失望地看着柳遇春:“遇春,你是知道戒律堂手段的,我不希望那些手段用在你身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柳遇春微微颔首:“师尊,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知圣主是谁,每次见他,他的面容都不一样。”而且这些年他见圣主的次数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将圣主的命令传达下去罢了。
“圣主这些年换了好几副肉身,我从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闻言无栖若有所思,什么样的人需要经常更换肉身?自然是本体受损容不下神魂的人。魔修功法邪恶,时常有魔修弄坏了自己的身体,只能去夺舍别人的。
这时池砚的声音响了起来:“柳师兄,你平时怎么联络圣主?要是圣主出现在你附近,你能感觉到吗?”
柳遇春微微颔首:“我袖中有一珠,能感知到圣主的方向和远近。”
无栖的声音突然响起:“柳师兄,有一件事对我很重要,我一定要问清楚了。圣主现在住在我们当归山吗?”
柳遇春眼神复杂地扭过头去,到了现在,他终于明白师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小院了。他熟知众师兄弟的秉性,只有新来的小师弟他暂时摸不透。第一次见无栖时,他便送了他一盆素心兰,为的就是观察他。
昨夜他和圣主见面时,无栖明明在洞府中……柳遇春的目光落在了无栖肩头,就见小金龙尾巴一闪。
下一刻柳遇春袖中一凉,一个暗红色的珠子从袖中滚出,池砚一爪子抓住了珠子焦急地问道:“怎么用它?”
柳遇春垂下眼眸说出了方法:“灌注魔气。”
池砚将珠子怼到了柳遇春面前:“给点魔气,赶紧的!”他倒是要看看,那个圣主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敢把手伸到他们当归山来。
舒子清对着荀长楠点了点头,荀长楠上前,不忍地看了柳遇春一眼,而后揭开了柳遇春右手上的禁制符。
随着紫黑色的魔气注入珠子,珠子闪烁了两下,而后毫无动静。面对池砚快要吃人的眼神,柳遇春思考了片刻知道了原因:“许是大殿内阵法太多,阻碍了珠子。”
听到这话,池砚抓着珠子麻溜地跑向了大殿外。荀长楠连忙跟上:“小池砚等等我!”
殿内的盘问还在继续:“另外两个圣尊是谁?”
不问天能做大,三个圣尊出了不少力。作为和自己同级别的人,要说柳遇春不清楚他们的身份,可能性还真不大。柳遇春老实道:“我是不问天三圣尊中的天尊,另外两位被称为地尊和人尊。这两位应该也是大宗门的高阶弟子,其中人尊擅长幻术,经常将自己易容成修真界的高人。”
舒子清轻轻点了点椅子的扶手,先前他在魔修的记忆中见过这位人尊,这人模仿他和柳蕴的外形,差点将自己都唬了进去,可见有几把刷子。
“我没见过他们两的本来面目,每次见面时,我们都会遮住自己的容颜。但是有一次闲聊时,人尊无意中透露他经常在天泉活动。我想他应该是千秋宗的修士。”
“人尊主要负责在各宗门挑选合适的人,而后潜入他们的识海,种下魔种。在弟子化婴之后,魔种会萌发,攻占修士的识海,到时候那修士就能为不问天所用。”
听到这话,众人面色一沉,只想骂几句。舒子清冷声道:“我们宗门的人可有中招的?”
柳遇春不确定地摇了摇头:“弟子不知。在得知人尊的任务后,弟子曾经威胁他,让他离我们宗门远一些,但……”威胁终究是威胁,不问天三圣尊各自有各自的分工,人尊行动时,柳遇春也不知情。
“十几年前,人尊在潜入一位金丹修士识海时,遭受了严重的打击。那之后他实力受损,近些年他静静蛰伏,应当是在休养生息。”
听到这话,无栖脑海中猛然闪出了一个人。记得十几年前他们去天泉州玩耍时,被宋锦邀请去了千秋宗。记得当时千秋宗最年轻的出窍期修士星煌受了重伤,那段时间池砚经常找星煌,将他累得够呛。
难道……天泉州的人尊是星煌?
怀疑终究是怀疑,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没用。静下心后,众人继续听柳遇春说关于不问天的事。
“三圣尊中,地尊同圣主的关系最密切,同时他的修为也是我们三人中最差的一个。”说完这话,柳遇春抬眼同情地看了看谭殊。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谭殊眉头一皱:“你看我干啥?我和魔修不共戴天!”
柳遇春缓声道:“地尊是云驰仙宗的长老,他擅长阵法,尤其擅长抽取凡人气运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