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十八笑吟吟地接过符牌:“军爷放心。若是遇到可疑人等,一定会告诉军爷。”

官兵离开之后,宁知等人撤去了符显出了原形。宁知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道:“方才搜查的官兵就从我面前过,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生怕被他们发现了!”

楚十八轻笑道:“他们只是一些没有练气的凡人,你绘制的符能隐藏住金丹以下修士的灵气,完全不用担心。”楚宅中的阵法和法器能攻能守,别说一队凡人将士,就算是一队金丹修士,他都不带怕的。

无栖眼神复杂地看着楚十八:“楚师侄深藏不露。”

在本地有房产不说,竟然还能悄无声息地破了大容皇室的结界,平日里笑眯眯的楚师侄,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楚十八笑吟吟地拱拱手:“小师叔谬赞了,比起您和池砚,十八还是自愧不如的。”

朱雀巷外,官兵的脚步声已经远去。就在这时,池砚摸出了随身的储物袋,他解开了束口,在储物袋中掏了起来。无栖关切地问道:“肚子饿了吗?”

忙碌了大半宿,别说池砚肚子饿了,就连他也有些馋了。

这时池砚抬起头对着无栖笑了:“十六个。”

无栖愣了一下:“什么?”

池砚认真说道:“你不是问我,皇宫中有多少个阵脚吗?我在整个宫里走了一圈,每一处都走到啦,一共发现了十六个阵脚。”

楚十八对阵法也有些研究,他咋舌道:“好夸张的阵法,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阵法,需要布置十六个阵脚。”

傅敬舟沉重道:“无论是什么阵法,魔修布置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能悄无声息在皇宫中布置这么大的阵法,想必魔修早就渗入大容皇室。今日幸亏小师叔祖和池砚前去一探,要不然大容王朝可能悄无声息就被魔修给毁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刘钰的面容就变得愁苦了起来。他担忧不已:“不知父皇可还好。”先前他还在纠结,该不该去见何太傅。还没等他纠结完了,却得知自己的老巢已经被魔修给占了。

刘钰苦笑道:“可笑我先前还在自怨自艾,觉得自己被魔修掳走,又被魔修顶替,一定是王室中最可怜的人了。没想到父皇他们整日同魔修在一起,现在看来,他们比我更加危险。只求魔修高抬贵手,不要伤我父王。”

宁知安慰道:“现在事情闹大了反倒是好事,正道修士来了之后就有办法能分辨真假了。如今你不用再纠结要不要去见何太傅,怎么才能面见你父皇了。只要再等等,皇室就能发现你失踪的事情了。”

刘钰笑容更加苦涩:“是这个理,但是我宁愿只有我一人担惊受怕,也不希望父皇他们遭受磨难。”

池砚歪着脑袋看了看刘钰:“你很想念你父皇吗?”

刘钰眼中闪出了泪光:“父皇是我此生最亲近之人,若是他有什么闪失,我……我……”

池砚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喏,我给你带了个惊喜。”说着他提着储物袋的束口抖了两下,一团黄白色的人影被抖了出来。

容景帝身穿亵衣亵裤,猝不及防地倒在了地上。老皇帝惊魂未定,吓得脸色惨白,此刻他混在一堆点心中间,身体抖成了筛糠。他手中抓着两根油条护着胸口,声嘶力竭地嘶喊着:“来人哪!!有刺客!!有刺客!!”

众人:……

这哪里是惊喜,这分明是惊吓啊!

楚十八幽幽道:“难怪今日官兵缄口不言神情凝重,我原想着是因为大容皇宫被破坏了,原来……”原来是池砚把君王给端走了!

可怜老迈的容景帝在睡梦中被人揣进了储物袋,一路颠簸下来,他老人家还能说出话来,已经不容易了。

池砚半分愧疚都没有,他大义凛然道:“我要不是不把你爹救出来,你爹万一被魔修杀了呢?万一被倒塌的房子压死了呢?那你岂不是永远都见不到你爹了?喏,爹就在眼前,快认吧!”

刘钰眼中噙满了泪水,他双膝一软重重跪在地上:“父皇!父皇,儿臣可算见到您了!”

话音没落,一根油条飞到了刘钰脑门上,容景帝中气十足地吼道:“何方妖孽竟敢冒充我的麟儿!妖孽,看剑!呔!”

刘钰欲哭无泪:“父皇,我真是钰儿啊!您看看我,您仔细看看!”

容景帝手握油条指着刘钰和他身后的众人,眼神惊恐语气凌厉道:“呔!我刘靖乃是人皇,天道庇佑!你们这群妖道休想伤吾半分!识相的速速放吾离去,不然让你们身死道消!”

宁知挠了挠脸颊,小声说道:“刘钰他爹……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在他的想象中,人皇应该是威武霸气的存在,传闻中景帝宽厚仁和,可是眼前的老者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池砚顺手捡起刘钰脑门上的油条,一边啃一边含糊道:“对了,我还带了几个人出来……”

众人眼前一黑,池砚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池砚抖起了储物袋,随着他的抖动,三个人影从储物袋中滚了出来。其中两人一滚出来就抱成了一团,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钰那倒霉的大哥和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