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他这几日的观察,整个家里胃口最好饭量最大的就是它,今天早上无栖煮的一锅菜粥几乎都落到了小蛇肚子里。平日里闲暇时,小蛇的嘴从来不停。
就这样,它还好意思说它吃饭不香?
小蛇哼哼唧唧,“今天早上你吃的那个蛋,明明是我的。”
宁知唇角抽抽,“你别念叨了,以后我赔你行不行?”
小蛇嘟囔的声音更大了,“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弟子最狡猾,最喜欢画大饼。你有本事就现在赔我,我要求也不高,你吃我一个蛋,还我十个就可以了……”
话音未落,一个指甲盖大的土疙瘩从不远处飞来准确砸到了小蛇的脑门上。无栖头也没回,“池砚,你去小溪里面抓几条鱼回来,中午我们吃鱼。”
小金蛇性格狂野却有一个好听又文雅的名字:池砚。据无栖说,当年他给小蛇命名的时候,小蛇爬到了他的砚台里滚了一身黑,于是就有了这个名。
池砚应了一声,细长的身体利落散开。宁知只看到屋檐下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随后就再也看不到它的踪迹了。
灵气在周身循环几个周天后,宁知起身向着无栖走去,“恩公,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看到无栖忙碌,而他只是蹭吃蹭喝,宁知挺过意不去的。
无栖笑了一下,“和你说过好多次了,直接唤我名字就行了。没什么要做的事。你身体恢复得如何了?和宗门取得联系了吗?”
大宗门对弟子向来看中,尤其是宁知这样的核心弟子。不出意外的话,来遗迹之前,宗门的长辈一定给过他能保命的东西。宁知只要能和宗门取得联系,宗门必定会接他回去。
话音一落,宁知委屈地垂下了脑袋声音细如蚊蚋,“丢了……”
弄丢的不只是丹药,还有和宗门联络的符篆和灵宝。他现在迷失方向又实力受损,眼见集合的时间快要到了,宁知心里着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宁知声音中带了迷茫和无措,“快到宗门集合的时间了,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赶到集合地点。要是不能到集合地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宗门的弟子进入遗迹之后往往会散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宗门会在特定位置设置下传送阵,由高阶修士负责传送弟子们出入遗迹。
如果过错了集合时间,高阶弟子离开集合地点,凭宁知个人的力量,他再也别想离开混元遗迹了。
看到宁知沮丧的表情,无栖思考了片刻,“你还记得集合地点的位置吗?附近有没有什么明显的标记?”
宁知思考了片刻,“地图丢了,具体的位置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集合地在一处山坳中,附近有一座高山的轮廓像雄鹰的脑袋。师兄们说,只要走得不是太远,很容易看到它。”可他跑得太远了,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无栖杵着锄头面向西南方看了片刻,“我想我可能知道你们宗门集合地的位置,不过那边离我家有点远,走过去可能要七八日。”
宁知的双眼猛地亮了,他双唇翕动面部涨红,“恩公,能不能麻烦您给我指个方向?!”说着他身体向下跪去,双膝磕在了松软的泥土间。
无栖笑着上前扶起宁知,“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用这么多礼。名门正派的弟子们规矩太多了,累不累啊?”
当池砚口中拖着拴了鱼的稻草回到小屋前时,无栖温和的声音不缓不急地响起,“从我家到鹰头山路途险峻,你重伤未愈,就算给你指明方向,你未必能到。这样吧,我送你到集合点附近。等你平安到达了,我再回来。”
宁知抱着无栖的腰嚎啕大哭,“恩公,你是好人。你是世上最好的人,呜呜呜……”
眼角闪过一抹金色,无栖左眼皮不自觉地跳了一下,“唔。”
下一刻宁知捂着屁股跳了起来,“嗷”
池砚隔着衣衫死死咬住了宁知的屁股愤怒不已,“爷的人你也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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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的一口让宁知成功趴窝,要不是无栖给药及时,这一口能要了他的命。宁知昏昏沉沉趴在矮塌上不省人事,池砚窝在矮塌旁边的矮桌旁愤愤不平,“不是说中毒的人胃口不好吗?他都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能喝两碗鱼汤?”
无栖站在屏风后,背对着一人一蛇面色平静地洗着手,“好啦,他重伤未愈又添新伤,喝几口鱼汤又能怎样?”
洗完手后无栖弯腰从柜子下方抱出了一个圆肚子的坛子,坛子上封着一层油纸。晃了晃坛子后,他又打开了柜子。
见无栖不理自己,池砚叽叽咕咕笑着,“小栖,你说我要不要在他另一边屁股上补一口?这样能肿得均匀一些。”
宁知被叮咬的那半屁股肿成了球,趴着的时候显得格外圆润。池砚的目光在两片肿得不太均匀的屁股上徘徊着,暗搓搓估算着怎么咬才能让两边肿得差不多。
就在池砚顺着宁知的腿鬼鬼祟祟爬时,无栖一手抱起坛子一手提了两只酒盏,“去年做的果酒已经好了,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