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突然觉得,人体的主要成分果然是水。你一晚上几次了。嗯?”
......
好吧,她果然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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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城之后,宋婉月就开始着手那个案子了。为期两个多月的时间。
她几乎每天都熬到很晚。
不管她熬到多晚,段柏庭都会在旁边陪着她。
她看着电脑办公,他则拿着书在一旁看。
待她饿了之后,就会下楼去给她做宵夜。
明明这几日比之前要累上许多,她反而还胖了。
覃姨见她稍微圆润起来的脸颊,满意的点了点头。小鹅蛋脸更饱满了,瞧着白嫩可爱。
从前是太瘦了些,总觉得纤细的身子笼在衣服里,有点空空荡荡。
如今虽说还是瘦,却瘦的健康。
宋婉月捏着自己的脸去找段柏庭:“你以后不许再给我做宵夜了,你看我都长胖了!”
他这几日不忙,从他每天很早回家就能看出来。
今天倒是开了个线上会议,此时刚刚结束。他抬手松了松领带。见宋婉月脸色怨怼的来到自己跟前。
他微微侧开身子,拍了拍腿,让她坐上来。
她没动。
他下颚微抬,又拍了拍。
宋婉月这才不情不愿。
背对着他,坐在他腿上。
段柏庭搂着她的腰,隔着单薄的衣服布料揉着某处。动作自然。
她低头看了眼,阴阳怪气道:“你解压的方式还真特别。”
他的下巴顺势枕在她肩上,声音有些疲累:“困了,我睡会儿。”
这人怎么回事,她才刚来,他就困了。
她正开口,他手上的动作稍重了些。她闷哼一声,听见他语焉不详的轻了语调:“嘘。我睡醒了再说。”
宋婉月:“......”
算了,让让他吧。
自己可真是人美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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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开庭那日,段柏庭去旁听了。
最后的结果却是败诉。
这些日子做的一切都成了徒劳,跑前跑后,熬的无数个日日夜夜。
宋婉月低着头,攥着手中的笔沉默良久。
人已经陆陆续续散了,包括不远千里赶来的村长。
老人家年纪很大了,这次却还是坚持要过来,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
最后等到的却是这个结局。
宋婉月眼眶有些热,但她还是努力忍着。
“那桥还是得拆,没审批,就是违规建筑。”
想尽量表现的风轻云淡一些,和段柏庭说出来,可声音却控制不住的颤抖。
段柏庭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安慰:“没事,你已经尽力了。想哭就哭出来,不必忍着。”
她的肩膀一直在颤,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眼泪早就打湿了他的衣襟。
她并非是哭自己没有打赢这场官司,而是哭,自己什么忙都没能帮上。
村子里的人都将她视为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们之前说她是城里来的大善人,活菩萨,不要钱免费帮他们打官司。
她说了,她担不起这个称呼。
但也知道,他们已然将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了。
她哭到声音都破碎,抽抽嗒嗒的:“村长他......他年纪很大了,快......快七十了。大老远跑过来,满怀希望等着。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到。他刚才还让我别难过,还和我道谢。明明他们才是最难过的。”
“这个官司打赢的几率本就不大,那座桥属于违章建筑,他们心里应该是有数的。”段柏庭脱下外套,搭在她肩上,又取出方帕替她擦拭眼泪,“你尽力了。”
她喉头哽咽,眼眶很红:“可是我输了。我好没用。”
“有输就有赢。那些大律师也有败绩。”
宋婉月吸了吸鼻子:“roman就没有。”
这小家伙,怎么油盐不进,偏爱钻牛角尖。
“他只接对自己有利的案子。你以为这个案子他为什么要让你去接手?说好听点,是让你去历练历练。说白了,让你为律所铺路。这是社会新闻,在网上备受关注。哪怕输了也没关系,免费帮忙的好名声已经阔出去了,并且败绩也不在他身上。于他来说,百利无害的一桩生意。”
对于其中门道,她听的一知半解。哭肿的双眼,眼泪还挂在脸上,表情懵懵的:“所以,我是被他利用了吗?”
“不算。”段柏庭低下身子,双手捧着她的脸,与她视线平齐,“你努力的这几个月是属于你自己的。你全力以赴去做了,就算没有得到很好的结果。但你做得很好。”
这也是为何他早就看出roman的意图,却也没有叫停。
她已经努力了很久,在这上面注入太多心血。她对得起那个村子里的村民,也对得起她自己。
他字字句句都认真,并非为了鼓励和安抚而说出的这番话。
她是真的很努力的在去完成这件事。
没有再像从前那样,中途就开始喊累要放弃。
她又开始哭了,扑到他怀里流泪。
哽咽着解释:“我不是难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哭。”
他笑着点头,说他都知道。
知道她为什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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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宋婉月想明白了,可还是免不了难过。那几天郁郁寡欢,不敢看手机。
生怕收到村长打来的电话。
那种没帮上忙的愧疚在她心底日渐胀大。
但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过去的。
看到屏幕上方的来电联系人。
——村长。
宋婉月的心脏微微一缩,心虚和愧疚令她手指颤抖,直到铃声到了尾声,即将因为长时间无人接通而自动挂断时。
她终于颤颤巍巍地伸手,将手机拿了过来。
按下接通后,手机贴放在耳边。
村长的声音带着兴奋和雀跃:“小宋律师,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覃姨也不知怎的,刚才还说没胃口,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回房的宋婉月,突然跑下楼,说饿了,让她给自己煮碗面。
消失多日的笑容又重新回到她脸上,前几天的她就像是一朵颓败的花,今天终于恢复了生机和鲜活。
到了晚上,她身体力行的答谢起段柏庭。
他在她手上闷哼阵阵。
呼吸稍微急促了些,靠在她肩上,轻声笑笑:“乖乖,轻一点。”
“我都听村长说了。听说有慈善家拨了款,村里的桥开始重建了。这次是正规的,不会再被拆。”
顿了顿,她又说,“麦麦的爸爸说,那个好心人还资助了麦麦和他姐姐读完大学的全部学费和生活费。”
这些话一出,她大概就能猜出那个好心人是谁了。
“麦麦?”他稍显粗重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疑惑。
宋婉月说了麦麦的全名:“张麦河,就是我借住的那户人家的小儿子。”
她以为他是把人家忘了。这才多久。
“你还给人家换过衣服呢。”
“麦麦。”他似笑非笑的将这两个叠字读了一遍,“叫的这么亲昵。”
宋婉月说:“他小名叫麦麦,他爸妈都这么叫他,我也就一起叫了。”
她咂摸出来一点儿酸味来,笑他:“不是吧,小孩的醋你都吃?庭庭,庭庭。我不也经常这么叫你。”
他不说话了,瞳色沉了些,身上的肌肉也开始发热发烫起来。
呼吸变得很湿很重。宋婉月甚至看见他脖颈处突起的淡青色筋脉血管。
她笑着俯身过去,咬他的耳朵,又吸又舔。
声音似蜜一般,从他的毛孔钻进去。
“静香说过,国男普遍都很一般的,只有欧美那边才......为什么你的这么吓人。是不是因为在那边长大,所以受到影响,也和他们一样了。”
“平时没见你说这些,这种时候......嘶!”
他的笑容淡去,一阵轻嘶声后,皱了下眉,紧绷的肌肉瞬间便放松了。
宋婉月以为自己弄疼了他:“弄疼你了吗?”
他摇摇头,手指挑着她的下巴,低下头去吻她。
亲吻间隙,他嘶哑的嗓音带了点魇足的笑:“出来了。”
宋婉月回吻他,将他推回床上,他也没阻止。
就这么顺着这股力道躺下了。
宋婉月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这种时候的段柏庭,就像是刚蜕变的蝴蝶,格外脆弱。
他身上的衬衫有些凌乱,领带也早被扯松,虚挂在脖颈。
白皙的皮肤往外冒着汗,整个人湿淋淋的。
往日深邃冰冷的眼,此刻似起了雾,手臂勾着她的腰,想和她接吻。
宋婉月捂着嘴,偏不让他如愿。他顺势去吻她盖在唇上的手。急促而迫切。
“刚才还在感谢我,这么快翻脸不认人了?”
他的喉结滚了又滚,吞咽的频繁且用力,似乎格外燥渴。
宋婉月的声音透过掌心传出来,有些沉闷:“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已。”
“嗯?”他微微抬眸,“什么不可思议。”
她说:“你以前没这么好。”
段柏庭笑了:“所以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宋婉月想了想:“黑心冷血的万恶资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