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场内部高层间的会议,都快变成聋哑人的手语交流大会了。
临近四点,段柏庭提前结束了会议。
其他人陆陆续续退出小组视频,段柏庭单独叫住了屈羽。
“nathan,你留一下。”
屈羽还以为是自己刚才提出的观点有问题,低头翻了翻手里的文件。
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段柏庭问他:“我记得你在沪市生活过一段时间?”
和工作完全不相关的一个问题。
屈羽愣了愣,然后点头:“我妈是沪市人。”
“那你能听懂沪市方言吗?”
屈羽被问懵了:“一点点。不过你问这个干嘛,想让我给你当翻译?”
既然是问私事,那就不用保持公事公办的服从姿态了。
屈羽的神情一下子就放松下来,打了个哈欠:“说吧,想让我给你翻译什么。”
他和段柏庭也算相识多年,虽然后者从小就被“流放”到英国,但两人断断续续还是有些联系的。
段柏庭眉头皱了一下,无端烦闷,连他都觉得自己当下行为过于怪异。
屈羽却一再追问:“是什么,说来听听。”
怀里的人换了个睡姿,早已用侧坐变成了跨坐。
面朝他的怀抱,额头抵在他胸口。
段柏庭呼吸稍微加重。
想起宋婉月在酒楼和她说的那句话。
他说不出沪市软绵绵的口音,只能依葫芦画瓢,把那几个音读出来。
对于北方长大的段柏庭来说,那几个音还是有些绕口的。
“侬是阿拉暖宁?”
他不太确定自己这个音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