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任敬的语气也冷了下去,“先别回去,就看看他想干什么吧。”
说罢,他就踩下了油门,然而随着他加速,后方那辆车也有样学样,于是两辆车便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确定了对方是在跟着自己的车后,任敬索性将车开到了以前租住的那个小区,然后就在路旁停了下来。
待他和慕璘风下来后,就见停在后面的那辆黑色轿车也打开了车门,只不过从车上下来的人却并不是任兆钧,而是一个同样西装革履、满脸写着不耐烦的陌生年轻男人。
“你就是任敬?”一走到他们面前时,那人就很不客气地开口道,“爸爸让我过来告诉你,这周末我们有家宴,让你也一起参加。”
说罢不等任敬回答,他就把任敬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语气有些明晃晃的嘲讽,“但你最好不要穿成这样。”
面对他挑衅一般的话语,任敬只是打量了他一眼,随后就淡淡道:“你爸是谁?他开家宴和我有什么关系?”
似乎是被他的明知故问给惹恼了,年轻男人也不再掩饰,直接就恨恨地说:“你装什么装?要不是因为大哥一直身体不好,你以为爸爸会想上赶着把你认回来吗?”
“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任敬依然平静地看着他,“那是你们自己的家事,不用和我说,我不感兴趣,当然也更不会配合你们。”
那人被他这一番话给噎住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颇有恼羞成怒,口不择言地就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一个没名没份的私生子,你妈也一样,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话音未落,他顿时就痛叫了一声,只因他的胳膊已经被慕璘风轻松地扭到了身后,呈现出了一个诡异扭曲的角度来。
“如果还想要胳膊的话,我劝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点。”慕璘风冷冷道,手上钳着他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
年轻男人虽然痛得满头冷汗,但嘴里也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任敬!你他妈什么意思?!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敢这么对我?!你信不信我一根手指头就能辗死你!”
示意慕璘风松开他后,任敬看向了那个因为听见年轻男人不断大喊大叫而终于下车朝他们走过来的人。
“好了,任敬,别这么对你弟弟。”任兆钧说着,目光又在慕璘风身上转了一圈,“你朋友的身手不错,是练家子吗?如果没有工作的话可以让他来公司做保安。”
慕璘风马上哼笑道:“多谢,但我有工作。”
任兆钧只是朝他笑了笑,就又看向一言不发的任敬说道:“这周末是我们家的家宴,任敬,我希望你能过来。你从小一直不在我身边长大,我也错失了许多和你在一起的时光,现在我老了,不想给自己留太多遗憾,我没有妄想你同意认祖归宗,但是过来吃个饭总没有问题吧?而且家里的其他兄弟姐妹也想认识你,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儿子,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在一边旁听的慕璘风只觉得特别想笑,随即便厌恶地皱了皱眉,他实在不明白任兆钧为什么能够如此理所当然地说出这种话来。
任敬似乎也讶异于他若无其事的样子,沉默了许久才道:“抱歉,我不认为我有什么要去的理由,从一开始,我和你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更不要说是你家里的其他人。”
“是么?可就算你再怎么否认,你也依然姓任不是吗?”任兆钧沉稳地说。
听到这话,任敬也冷笑了一下:“你提醒我了,现在改姓也不是什么特别麻烦的事情。”
任兆钧叹了一声:“任敬,你赌气也没用,你身上流着我的血,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到这里的时候,任敬反而平静下来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用把我当成敌人一样来防备,”任兆钧似乎笃定他会同意,脸上又露出了那种胜券在握的笑容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以前的遗憾我无法弥补,所以我们从现在开始不好吗?你毕竟是我儿子,我不希望看到你过得不好。任敬,你也要体谅我作为一个父亲的心情。”
直到这时,慕璘风终于忍不下去了,“这些话,你不如亲自和任敬的妈妈说去吧?你看看她愿不愿意原谅你?”
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难,任兆钧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任敬,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情,请你朋友不要插嘴可以吗?”
“你也知道他是我朋友,”任敬不准备再继续和他浪费时间了,“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我朋友想说什么,你还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