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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往常,父君早命张福贵给他沏热腾腾的姜茶暖身子了,偏偏今日罕见,什么礼待的动作都没有。

严盛不给三郎君权力,但是恩宠一贯是极致,正因这一份青睐有加,才催生出严谨的胆量与野心。

他觉得蹊跷,又有些惶恐。

仔细想了想,谋害皇兄的人,他都处理干净了,连牢狱里?的裴温也死了。

死无对证。

说废太子愧对父君信赖,服毒自尽,也算说得通,不对吗?

既如?此,严盛为何还要找他?为何还要审他?只要他咬死了不认……

还没等严谨走近,一盏茶便抛掷到他头?上,从头?到脚将?他淋了一个透彻。

父君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落他的颜面……严谨骇然地抬头?,蓦然攥紧了五指。

严尚是皇帝儿子,他就不是了吗?!父君这样,让他往后如?何做人?!

“是不是不服气?”严盛起身,冷冷逼近严谨。

他仔仔细细打量严谨,想看看究竟哪处出了差池,养出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儿臣不明白,还请父皇明示。”严谨不傻,他早料到父君会?疑心兄弟相残,他怎可能露出马脚呢?一问三不知便是,横竖没有罪证留下。

“是你?下的手,你?害了大?郎君!”

“儿臣冤枉!”严谨泪洒殿中?,“父君,您不能只认大?兄是儿子,不认我是您亲儿啊!您疑我,不怕我寒心吗?!”

他戏做的十足像,一双眼饱含热泪,万千冤屈酝酿其中?。

严盛忽然笑?了。

拙劣的演技,哪朝哪代?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和他耍花腔,严谨真的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