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页

沈香笑了下,意味深长地道:“除了谢提刑,似乎没人会大半夜来女?眷闺房探问?。”

她喊他“谢提刑”啊,谢青落寞地低眉。

“抱歉,是我开罪你?了。”谢青涩然开口,顿了顿,又强牵起一?笑,“不过,小香没防备我,我很欢喜。”

蹬鼻子上脸的货色。

“……”沈香该怎么说呢?太困倦了,一?时没想到?

罢了,两人都?分开这么久了,她没有蓄意报复他的心?思,已经过去了。

她不出声,谢青又没话找话:“小香何?时有了两个?弟弟?我不记得你?母亲生养过旁的郎君。这般沾亲带故,会不会不妥当……”

他温和一?笑,已是极力彰显圆融可亲。

沈香听?得莫名:“谢提刑的职权倒广,您平素也督查地方海域与湖泊吗?”

“嗯?”谢青没有明白。

“管太宽了。”

“……”谢青懂了,沈香是骂他多?管闲事。小妻子待他没有从前和善,总是带一?身?绒刺,扎人不疼,但知她浑身?防备,他心?情很难过,不敢唐突。

转念一?想,好歹她搭理他,愿意同他讲话,没躲着他,应该也不算厌恶他到极致。

谢青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原来自己也有“粉饰太平”的天赋,能自洽至此地步。

许是怕被沈香遣走,他顺水推舟挪了一?张圆凳落座,做出长谈的架势。

谢青的风仪端方,郎艳独绝,端坐于凳上,不似客,倒像主。

耍起赖吗?挺新鲜。

谢青没有再说话了,他只是小心?看了一?下寝房里外,从细枝末节的用具了解沈香——屋内没有郎君的用物,沈香仍是独身?;女?为悦己者容,可她的胭脂水粉不多?,妆奁的头面寥寥几样,也没有谁同她深入谈过儿女?情长,特意送她簪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