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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话,大太监驻足,似笑非笑地斜了一记眼风,睥着沈香——“非亲非故,也?不好劳烦沈侍郎替咱家分忧不是?若沈侍郎有意换个衙门靠山,可三?日后戌时来东坊的翠云居门前?静候,自有人迎你见咱家。内侍省虽说干涉不到朝前?的外?诸司,可好歹是官家眼皮底子下的人,吹吹枕边风,倒是比奏札子递上来的话顺耳多了。”

他丢下饵料,诱惑沈香投奔宦臣。他给她摆了平步青云的天梯,且看沈香愿不愿意登台了。

沈香没有立时答复,只深深鞠躬:“下官送刘大监回?宫,您当心足下,慢走啊。”

她自然愿意打入刘云的阵营,只是仅仅凭借一席话,她就倒戈——谄媚上峰的目的太明?显了,刘云未必会信。

这样瞻前?顾后,慎重行路,才像她这种“好拿捏”的小?人物。

既开演了,就得万无一失。

待刘云走了,沈香才感到腿软。她虚扶茶案子落座。腚下的软垫真踏实啊,她悬着的那颗心也?稍稍放下了。

只是掌心仍诸多热汗,摸茶盏润喉,手上都打滑。

还是谢青入了屋舍,信手接住了险些摔碎的瓷碗,递到沈香唇边,小?心喂她一口?。

“方才怕吗?”

沈香抬眸,见是谢青,笑得见眉不见眼:“闲谈时还好,事后想想,有点受惊。”

特别是她知道刘云那层皮囊子底下蛰伏怎样的凶性,连公爹谢安平都对付不了的人,她能?堪大用吗?

沈香看了一眼自个儿的掌心纹路,曾有先生给她算命,说她的寿数很?长。

不会轻易死的。

谢青抚了抚沈香的脸,温柔称赞:“小?香做得很?好了。”

“是吗?”

“嗯。”

今日和刘云切磋,沈香方知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