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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凄厉地,再次嘶吼出一句——“谢安平!”

他?一定?!一定?会杀了谢安平!绝对会!

谢安平没有理会他?,只是对将士们道:“脱下衣袍,裹住小娘子的尸身,好生安葬她。还有我们的弟兄,他?时日无多,给?个痛快,也带走吧。”

他?心很痛,但也只能忍气吞声。

官场如战场,不可轻举妄动。

他?若急躁,手?下的人都得赴死。

大宁将士,抛头颅,洒热血,该死在对阵的战场上,而不是家府内战,太小家子气了,他?不允许。

只可惜,这事儿还是传到了皇帝严盛的耳朵里。

一个阉奴受辱,他?全然不会在意?。他?忌惮的是,刘云拿出兵符印信也无法驱使这些谢家将,一整支实战多年的神?策军啊……在关外同草原骑兵历练过这么多年,见过血气开过刃,哪里是他?那些豢养京中的府兵能奈何的。

他?压不住谢安平了,若谢安平忠心耿耿倒还好说?,要是人家起了异心呢?

只要谢安平活着,他?就能凭口舌驱动那些效忠于他?的兵将。毕竟这是谢安平一手?调教出的好兵,是他?的手?中刃。

变天了,如今受拿捏的人……是天家啊。

这样的祸端,他?不允许。

只是谢安平战功赫赫,又帮着他?平定?北狄,严盛不能因一己私欲动他?,得想个法子。

严盛夜里不得安睡,每每入梦便见到谢安平提着寒光粼粼的长剑,走向他?。他?听到谢安平狂妄大笑,对严盛说?:“国是我谢家护的,庙堂是宏才大略的沈家守的。你这样只会在营帐中纸上谈兵的官家,又有何用?不如龙椅换个人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