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往她怀里塞了砌香樱桃,又斟了一碗蔗浆牛乳子,哄小孩儿吃喝。
“既过了门,今日小香改口,祖母是该给你置办些好东西的。”谢老夫人笑眯眯地递过去一个匣子,“这?是谢家库房的钥匙,这?么多年?累下的家财都存放在内,你要什?么尽管拿着玩,啊?还有?这?个,是府上的氏族对牌,你要是想更名房契、地契,契书都在里头,同管事说一声便是。横竖往后谢家都是你们?俩口子的了,我今日转交了这?些东西,真真卸下了一桩心事。”
沈香没想到谢家待人这?样真诚,都不必考验她掌家的能力,尽数把家财交到她手中。
沈香眼?睛都直了:“这?、这?怎么使得?”
谢青不以为然:“祖母既给了你,收下便是。”
“多谢祖母。”沈香诚惶诚恐道谢,谢老夫人看得欢喜,搂过她亲切地揉头,“小香真是懂事的孩子。”
沈香陪着谢老夫人聊了好一会儿话,待傍晚,两人才回了房。
因婚事耽搁了好几日,明日又得赴朝会了。
沈香如今是睡在谢府,晨起时也没叮嘱老奴来唤,睡眼?惺忪间,她意识到时辰不早,一下子惊醒。
坐起时,谢青已经不在身侧了。她摸了一把床榻,凉的,夫君去哪里了?
再撩开薄纱床帐,蟹壳青的熹光泄入,落了一地光。渐渐有?了日芒,屋里的景致转了几道光,变得和煦温暖。
有?糕点的甜馨香飘入,沈香困惑地张望。
原是穿戴好紫色朝服的谢青入了屋,他递给女使们?一记眼?神,示意她们?布膳,随后端一只梨花木胎拖盆到沈香面前?,是她的朝服。
谢青温文笑道:“你上朝会总不进食,日积月累身子骨捱不住。故而,我今日比你起早些,先?一步备好吃食,如此你才不至于太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