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面圣就?教人惶恐,再加上殿内避光,周遭寒浸浸的,更是让人觉得膝骨冷到酸疼。
好在谢青一贯胆大,他依旧是八风不动?的姿容,对皇帝行拜仪也十分娴熟得体?。
官家不是个爱苛责臣子?的君主,他特地给谢青赐了座,笑道:“怀青如今也是成家立业的大郎君了,若朕没?记错的话,你和朕的小三?郎是同岁的。”
谢家和沈家都是大宁朝开国的功臣,百年前随先帝南征北战,一个策计一个献武,可谓是天家的左臂右膀。官家因这份恩情,待谢、沈二?族总是仁厚的。私底下和谢青讲话,也有不同于他人的亲昵。
“承蒙陛下惦念,臣与三?皇子?确实是同岁。”官家亲近,谢青却不敢托大,他仍是礼待天子?。
“唉,转眼间,这么多年过去了,朕也老了。”
谢青温声答话:“怎会,陛下长春不老,福寿齐天。”
“哈哈哈,你惯会哄朕开心。”官家喜欢谢青总是含笑说一些体?面话,谁不爱听忠臣的良言呢?
皇帝笑过后,总算记起?了正题:“怀青上书密疏,可是有紧要事相奏?”
他实在想不出,近日?除却谢青的婚事,还有哪一桩大事,要他这般小心敬慎上禀天家。
谢青皱起?眉峰,似是遇到了难事,语焉不详:“倒有一桩,只是略难办。”
“何?事?”
“只怕隔墙有耳……”
“怀青慎言!天下四海,皆为王土,遑论是朕的内廷!”皇帝动?了怒,任凭谁说天子?掌管的掖庭里有传话的内鬼,官家都要动?怒。
不过这一重怒火,也只是做给外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