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鸨妈妈好大胆子,竟不知今日来的是凶神。

这一脚都踢官人面门来了,沈香哪里坐得住呢?她叹了口气,从袋子里摸出一枚制授官职时给的通官印,扣在手心里给鸨妈妈掌掌眼。

后者一口气被小小的印子吓噎住了,哆哆嗦嗦请他们上楼谈话。

官人的身份真是无往不利,平素难能见到的柳无花,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赶到他们面前。

她还当官人们是专门瞻仰她美貌来的,特地换了衣、搽了粉,打扮得花枝招展。毕竟李佩玉好久没来,她为了生计,总得重新寻一根高枝儿吧!

“官人,吃茶嘛!”柳无花还用她的老伎俩蛊惑官人,奉了一盏茶来,绵若无骨要往谢青衣上倾。

建盏面子稍移,谢青那双笑不及眼底的冷情眸子已然睇过来:“手间若这般不中用,湿损了拜客的衣,那便剁了吧。”

听得这话,柳无花哆哆嗦嗦把茶盏抿回了唇间,小心啜饮去了。

她喝完一杯茶,沈香开口:“柳无花娘子,你同李佩玉是不是旧识?”

“我哪里知道这些人呀!”她正要推搪,又见沈香丢出一条抱腹来,“这是你的,可识得?不认也不打紧,往你屋里头一搜,总有些李佩玉的赠物。届时你冒的‘欺瞒之罪’就没那么容易善了了。”

柳无花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她没了法子,只得蔫巴巴地答话:“是,李参军确实是奴的恩客。”

沈香也是官场里浸渍的人物,做事虽没谢青那般干练,对付一些赖皮却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