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使答道:“有位姑娘在都督府辟了一处药畦,移植了许多酒心蕊,这是第一批开花的,都督便紧着让送京里来。”
……
“那姑娘……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切云山路姑娘?”花笺抚着酒心蕊的花瓣轻声问。
莫急虽然觉得“心心念念”的说法不太准确,但还是“嗯”了一声。
确实是路沅。
突然,花笺手一动。
莫急眼疾手快地抢下酒心蕊,皱眉斥道:“皇后所赐,你要敢砸,信不信陛下今天就逐你出京!”
花笺倚窗冲他笑:“逐我出京,与你何干?”
莫急皱眉压着怒气,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是啊,与他何干?
“你现在知道路姑娘的下落了, 准备什么时候去找她?”
“我什么时候去找路姑娘,与你何干?”莫急忍不住还了一句。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但眼前的姑娘已经变了脸色,甚至眼神都涣散了一瞬。
“我只是问你。”莫急匆忙又添了一句。
花笺涣散的眼神尚未回聚,看着他的神情格外茫然。
莫急认识她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她脸上露出这样真实的茫然。
他心里忽然安静下来,又问了一遍:“我什么时候去找路姑娘,你很在意?”
她目光渐渐聚拢,而后明暗交错地闪烁着,眼里的情绪也前所未有地透明起来。
半晌,她才干巴巴地开口,却不答反问:“那、那我被逐出京,你、你在意吗?”
“被逐出京,可以在城外居住,总不至于再流浪江湖。”莫急也不记得自己何时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她一问,便很自然答了上来。
“我住城外,你会来看我么?”花笺眼巴巴看着他。
莫急沉默片刻,道:“你重新习武,如有困惑——”
“有!有!”花笺差点没从窗口爬出去,“我有好多困惑!你说练功是早上练好还是晚上练好?我是先练内功还是先练招式?学剑还是学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