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见到的宋恬希都是灵巧的,神气的,漂亮的。

此时如果自己再多问一句,这孩子紧绷的神经会彻底崩溃似的,走路不停摇晃,随时能倒下晕过去。

“我早就邀请你来姐家住了,现在来更好。”余杉杉没再多问,小心谨慎地带着宋恬希坐上电梯。

通过电梯内金属镜面能看见宋恬希一直低垂着头,两只手不停地抠着指甲油,公演时他被余杉杉拉去做的美甲,后来苏宴说挺好看的,说上面的小花可以再开一段时间。

现在他抠得破破烂烂,指甲四周的皮肤扯得淌血珠子。

余杉杉瞬间便难受极了,挤出笑说,“不能这样抠,我屋子里有卸甲油,两分钟就能给你清理得干干净净。”

宋恬希安静地跟着余杉杉进屋,女孩子的房间多数属于两种极端,要不然特别干净,要不然像猪窝。

余杉杉的明显属于后者。

她把沙发上乱扔的衣裙堆了堆,替人挖出一个能坐的空隙。

然后提议,“希希啊,姐晚上光喝酒了,现在肚子挺饿的,你要不要跟姐叫个外卖咱们来份面吧,我觉得晚上吃点热汤面挺好的。”

说着掏出手机打开美团。

适时宋恬希的手机嗡嗡响起来,铃声是一首好听的《reber our sur》。

死气沉沉的人突然像巴普洛夫实验中的小狗,一把将兜里的手机扔进衣服堆里,轻声说好丢脸啊。

余杉杉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走过去一看手机屏幕,显示“苏哥哥”。

还不等错愕。

宋恬希已经再也忍不住眼泪,颤抖着嘶哑的嗓音说,“好丢人啊,杉杉姐,我好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