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恬希毫无知觉,自顾自说,“除了这些,我实在分析不出师傅为什么选我来跳祝英台。”

“首先她是一位女性,她勇敢无畏坚毅,富有少女的天真烂漫,崇尚最原始的爱情理念,但也足够果断细腻,愿意为追求真正的自由,奉献出宝贵的生命。”

“师傅选我来演绎这样一位敢作敢当的女性,那梁山伯呢?梁山伯去哪里呢?没有梁山伯的化蝶,又改如何演绎呢?”

苏宴随着层层分析,脑海里逐渐形成一个清丽纤细的女子形象,在宋恬希的赞扬声中,两人缓慢地演变成同一具躯体,同一个形状。

这些赞美的溢词。

苏宴说,与你一样。

宋恬希撅着嘴,忽然反问,“你觉得呢?”

苏宴细思了一下,“可能在世人眼中,大家都会按照常理认为,梁祝梁祝,这两个人是不可分割的一体,他们的爱情遭受了诸多方面的迫害,最终酿成了双双殉情的悲剧。”

“可我觉得祝英台承受的苦难或许比梁山伯更为深重。”

“她女扮男装进入私塾,寒窗苦读与男学生一般无二,她对知识求知若渴,富有人生理想。”

“在她与梁山伯的爱情里也是,梁山伯反抗的是封建等级婚姻制度带来的迫害,可祝英台则需要面对更多的困境,家庭、伦理、制度、社会、人情,包括人性的考验,统统由她一个女人来承受。”

“这样的女性很超脱、很伟大,死得也很坚决,很自由,很浪漫。你的师傅如果选择让你以独舞的形式来演绎这位女性,我想你演绎的方向应该是同时充满男性的刚强与女性的坚毅,羸弱与坚韧,隐忍与顽抗”

“虽然我从没看过你的舞姿,但我坚信你肯定是所有舞者里,最好的结合体。”

苏宴见宋恬希的眼底闪现一丝清明,仿佛快要被点透了似的,充满膜拜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