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四十五分,小蕊收拾完毕,“哥,该走了吧,再晚要迟到了。”
易远收回手机,顺手拿走小蕊沉甸甸的书包,转身看向另一边。
纪宸坐在旧书摞出的阴影里,翻着本他也叫不出名的纯英文读物,黏着纱布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极其扎眼。
相比带着伤去看场无聊的篮球赛,明显还是坐在阴凉下,安静读书更有意思。
易远不这么认为,但纪宸一定这样认为。
“小宸哥,别看了,快走吧!”小蕊蹦蹦跳跳的。
“他不去。”易远往外走。
小蕊很失落,“啊?为什么?”
“没见他受伤了吗?得在家休息。”
“哦,那好吧。”小蕊掏出易远买给她的新手机,晃了晃,“小宸哥,别难过,我到时拍照片给你看呀!”
纪宸从易远背影扫回来,“好,谢谢。”
“快点,晚了。”易远推开门。
“噢,来啦!”小蕊和纪宸挥手告别。
“易远。”纪宸叫他,在彻底离开前。
易远头回得很快,带着点莫名的期待,却还要假装不耐烦,“干嘛?”
“注意安全。”
易远又背过去,推门离开,“先管好你自己吧,婆婆妈妈。”
二蛋爸爸开着农用拖拉机,后面装着一个易远和六个学生。
易远坐在最外面,在颠簸的路况和这场难忘的旅途中,觉得自己万分多余。
一群孩子们唱歌戏耍,玩着各种他理解不了,学生们却疯狂迷恋的游戏。
剩他一人,孤独寂寞、淡淡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