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流景只是去冲杯咖啡的工夫,回来后便从窗前看不到那人的身影。

开始还以为他跑去了别处,可咖啡还没入嘴便察觉到了不对。

以沈伽黎那龟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失于无形?

南流景思忖着,视线落到水池。

看似平静的水面,还有圈圈扩大的涟漪尚未消散。

沈伽黎掉下去了!

不但如此,他还一点不带挣扎的!

知道他对世界没有依恋不是一天两天,可时至今日怎么能一点也不考虑身边人的心情!

南流景忘记了他伪装二十多年用的轮椅,借着人高腿长的优势几步奔赴池塘边,没有丝毫犹豫跳了下去。

等把沈伽黎拖上岸,他已经奄奄一息完全失去了意识。

那一刻,纵使天塌下来也不过轻蔑一笑的南流景再一次体会到了强烈的恐惧感,就像当初亲手摘掉母亲的氧气罩,是一种绝望的、整个世界都破碎的恐惧。

和上次沈伽黎失踪时的心情还不一样,这一次他是真真切切看到这个人有可能就此消失于他的世界中。

他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最重要的东西永远都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他仔细清理着沈伽黎口鼻内的异物,抬起他的下巴做人工呼吸,双手轻轻按压着他的上腹为他挤压出脏水,依然是冷静且有条不紊的动作。

他好像永远都能保持绝对的冷静,如果不是沈伽黎吐出一口脏水时迷迷糊糊听到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