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来的人说,南流景从公司大厅的俯瞰台上失足摔下陷入昏迷, 幸好落下时有轮椅帮忙挡了下,才不至于殃及生命。

沈伽黎记得那处俯瞰台, 大约六七米高。

至于怎么摔下去的,那人说目测是围栏支撑柱里面腐化断裂,外面看不出来, 可里面烂得厉害, 南流景可能刚好停靠在那处,栏杆断裂他也跟着摔了下来。

可事情的真相无从知晓,当时市政修路整个片区停电,保安准备启用公司的独立发电机, 路过时忽然听到一声女人的尖叫, 赶紧过去查看就看到南流景已经摔在地上陷入昏迷,身边只有摔坏的轮椅和断裂的围栏以及一地玻璃碴,没有看到处南流景以外的其他人。

而说巧不巧,也正因为停电,所有的监控录像都关闭,没有拍到当时任何画面。

警方已经赶到现场进行勘察,结果也没那么快出。

急救室门口,沈伽黎已经保持那个姿势两个多小时, 李叔踱来踱去双手合十向上天祈祷少爷平安无事,南丰一家也匆匆赶来。

“流景怎么样了。”南丰终于有了作为父亲的自觉, 急得双眼泛红,双手抖个不停。

李叔不敢妄言:“还在急救,情况暂时不清楚。”

“好端端的怎么能摔下去呢,就算围栏断裂,没人推他他会掉下去?”于怀素装得一脸义愤填膺,实则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六七米高的位置摔下去,不死也残了,这下南流景可是残上加残,说不定这辈子都离不开病床了。

这样的残废,谁敢推举他为董事长呢,所有的好处还不都要落入斐遥口袋。

南斐遥跟在后面一声不吭,面露哀色,看起来,好像是在担心他哥,但也只是看起来。

而沈伽黎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保持低头的动作两个小时,没有像李叔一样哭天喊地,也没像南丰他们一样把所有祸端推为有人故意陷害,他只是很沉默,像是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