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清一头冲出房间。

沈伽黎困的浑浑噩噩,耳朵里戴着耳机听着妈妈的原声台词,根本没注意一路小跑紧追而来的沈岚清,自顾往前走。

“哥哥,等等我。”沈岚清自觉明明走得很快,可不知为何,哥哥的背影还是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他一边喊着“哥哥”一边追,最终,哥哥没追上,倒是被南流景半路截停。

南流景坐在轮椅上,横亘在走廊,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他虽然必须仰着头看沈岚清,但丝毫不影响他盛气凌人的气质。

“沈岚清。”他直直凝望着眼前人,语调里没有丝毫退让的架势。

沈岚清回望着他,眼底如不见尽头的黑潭,毫无生气,一汪死水。

南流景也不想和他多说废话,开门见山:“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马上就要和南斐遥结婚,我不希望你做出任何伤害他人的事,无论那个人是谁。”

嘴上说得好听,南斐遥死活与他无关,只是告诫沈岚清别来打扰他和沈伽黎。

他对沈岚清的回答也没兴趣听,转身离开。

狭长明亮的走廊将沈岚清的倒影斜斜拉长,而他的眼中,是沈伽黎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的画面,一遍遍回放。

他听从南斐遥的计划想要借助他人之手和哥哥双宿双栖,为了戏演得更逼真,今日来见未来“公婆”也是戏剧的一环,可整个过程还是如坐针毡,特别是长辈们将他和南斐遥的名字放在一起时,更是感觉浑身生刺一样难受。

那期间,他无数次产生动摇,想当场说出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每每看到哥哥的脸还是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