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你买南瓜了。”南流景别过脸,手指压住衣领,不着痕迹擦着颈间细汗。

沈伽黎望着他的动作,心中不禁感叹一句人比人气死人,我擦汗像小乞丐,他擦汗像拍画报。

“骗人,你买?该不是又大半夜折腾人家杨司机。”

南流景做了个深呼吸,努力克制情绪:“我买的。”

不解释,我买的就是我买的。

沈伽黎瞥了眼他的双腿,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哦”。

下一秒,一只大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对上了南流景紧蹙的眉宇、凛冽的双眸和紧抿的薄唇。

似乎在无声的控诉:就是我买的。

那急于澄清而变形的五官,挟带着不甘的怒意。

沈伽黎看着看着。

“噗嗤——”没忍住,笑出了声。

太搞笑了,不可一世的南流景因为一个南瓜崩溃了。

一笑,牵动起一连串的咳嗽。

但这时,南流景已经忘了给人端水拍背,记忆还停留在刚才那抹不怀好意的嘲笑。

这是他和沈伽黎相处四个多月来,第一次看见他笑。

虽然是嘲笑。

沈伽黎总是在抱怨,总是不开心,永远都是那一张淡漠的脸,似乎失去了调动面部肌肉的能力,所以笑容绽放的瞬间,南流景获得了一种奇怪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