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源说着说着,眼泪抑制不住。

岚清认祖归宗后,老婆说什么也要把黎黎送出口任由其自生自灭,自己一个上门女婿没有任何话语权,天天在老婆耳边哭诉,哭的她耳朵起茧子才勉强同意把黎黎送到郊区作罢。

家里公司遭遇危机,老婆打算把黎黎送至南家联姻,联姻的还是那位臭名昭著的大儿子,自己还是没有话语权。

而这次,就算把老婆念到耳朵起茧子她也绝对不改变决策,自己能做的,只有对着月亮祈祷。

网上有关黎黎的新闻他不是没看过,他知道这孩子从前大手大脚惯了,一下子被断了经济来源肯定不好过,最绝望的是,姑爷对他似乎并不好,结婚数月只带他回了两次娘家,老婆又盯得紧,因此黎黎在这边什么情况他一概不知。

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是自己无能。

宫源越想越难受,望着满桌珍馐,想着沈伽黎还在生病只能躺着,眼泪开闸泄洪。

养母都无语了,这什么傻逼玩意儿,当着姑爷的面儿出什么洋相。

她尖细的小高跟狠狠扎进宫源皮鞋,无声斥责着:“别给我丢人现眼。”

宫源所有糗态都被南流景尽收眼底,可无论是表面还是心里都古井无波,并没嘲笑的意思,反倒招呼了李叔过来,在他耳边轻声道:

“岳父剥给沈伽黎的鱼虾,送到厨房煮一锅粥,加点新鲜青菜,煮好后给他送上去,顺便盯着他把药吃了。”

宫源眼睁睁看着李叔把鱼虾端走,终于止住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