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景上了楼,见沈伽黎房门半开着,半截门缝里刚好看到他坐在床头,手里不知在摆弄什么。

稍稍整理下衣领,扶正膝间的纸箱,南流景敲敲门,推门而入。

沈伽黎垂着头,宽大的睡衣松松垮垮,于肩头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连接着分明的锁骨。

不知他在忙什么,专心致志,乌黑润泽的睫毛荫掩了瞳孔,看不出情绪。

他明明听到了南流景进门,却巍然不动,自顾忙着手头的事。

南流景没料到他如此冷淡,突兀有点不自在,硬着头皮道:“身体好些没。”

沈伽黎没回答他。

“这个,一万只纸鹤,你要的。”他打开箱子放在沈伽黎身边。

沈伽黎抬起头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古井无波:“真的有一万只?”

南流景:……

是……怎么发现的。

沈伽黎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东西摔在桌上:“辛苦你了,找了那么多兼职帮你折,还找到了我头上,并且,只有八毛一只。”

南流景终于看清他手中的东西,千纸鹤。

为了八毛钱一只的千纸鹤,沈伽黎拖着病体起来充实他的小金库,他会折这东西,小时候为了给妈妈准备礼物三天折了一千只,但这一次,折一会儿就犯困,睡睡折折一下午就折了五只。

赚了四块。

南流景却还拱火:“我明明出价五十一只。”

沈伽黎脸色煞白,斜斜瞅着南流景,从他的眼中分明看出了“我不活了”。

该死的中间商,光赚差价都能在海边买别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