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伽黎还没从疑惑中回过神,随口道:“静音没听见。”

“就算静音也该时不时掏手机看一眼吧。”南流景的声音陡然抬高八度,夹带着强烈的怒意,“你是傻瓜么?”

“是傻瓜啊,你不是早就知道。”沈伽黎觉得这话问得奇怪。

他是废物是傻瓜这件事,南流景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大惊小怪。

南流景嘴巴张了张,随着颈间动脉剧烈收缩,他闭了嘴。

这个人总有让人无处发作的本事。

“哦,这个。”沈伽黎忽然想起什么,在塑料袋里掏了掏,掏出一把带着泥土的油麦菜。

南流景冷视着油麦菜,不明所以。

“你要的刚从园子里摘下的青菜,市场买不到,就来了郊区,没找到蔬菜大棚,但是在路边发现了这个。”

“嘟咚。”

心脏再次跳错了一拍。

南流景垂视着他,眼睛睁到极致,乌黑的睫毛轻颤着。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个人为了一句“要最新鲜的青菜”跑到上百公里外的荒山野岭。

心中的愤懑化作了难以置信的可笑,他不断冷笑着,鼻根一阵酸涩。

“沈伽黎,你智商没问题么。”他轻轻问道。

“油麦菜不能算青菜么?”沈伽黎不解。

能不能别这么多事啊。

受不了,永远都是鸡同鸭讲。

南流景一把夺过油麦菜,黑暗隐匿了他满眼的红血丝。

下一秒,他高高举起油麦菜,挽到臂弯的袖子露出劲悍小臂表面附着的一层青筋,鼓鼓跳动,如果以这个状态摔下油麦菜,油麦菜大抵直接砍号重来。

但举了半天迟迟未见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