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恩冷冷拒绝了:“不要把我当小朋友,我不需要。”

李叔一挑眉:“尊重你的选择。”

但还是站在小孩身边盯着他的手上动作,防止意外发生。

另一边。

南流景微垂着眼,翻着一本旅游杂志。

“那孩子还挺喜欢你。”他漫不经心道。

沈伽黎微微抬眼,不知是厨房在炒醋溜土豆丝的原因还是什么,他隐隐嗅到了空气中的酸味儿,近在咫尺。

“小孩子哪会懂这些,他只是想找个陪他玩的人。”

听海恩妈妈说过,这孩子平时非常忙,各种乐器语言课把他的生活安排得明明白白。而且因为出身豪门,同龄的孩子都被家长叮嘱不能和他玩,否则哪句话冲撞了海恩惹怒了财团,他们负不起这个责任。

不同的身份,同样的命运。

沈伽黎想起小学时,体育课想和同学一起踢足球,同学都会对他退避三舍,凑在一起露出那种恐惧的表情:

“妈妈说你有心脏病,不能和你一起玩,否则你出了事我们负责不起。”

沈伽黎什么都知道,怨不得他们。

于是他只能无力笑笑,躲在双杠底下,氤氲着苍白的脸,轻声道:“没关系,我看你们玩总可以了吧。”

对于年幼的孩子来讲,天塌下来也不过在最需要和同伴玩耍的年纪被孤立。

南流景没听他再继续说下去,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侧着脸看向窗外,乌黑而纤细的睫毛向上卷翘着,圆弧形的眼睑上滚着细碎水光,揉湿了下睫毛。

南流景默默凝望着,虽然脸上的表情依然淡漠疏离,但那一瞬间心头颤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