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越近,恶臭愈发浓烈。

沈伽黎坐下,斜斜歪着身子,宽松的衬衫形如凌乱的帆,探究不到布料下的身体到底有几斤几两肉。

偏长的发尾搭在颈间,深棕色映衬着颈间皮肤白如新雪,若隐若现露出一点绛色小痣。

他不想知道对面那个丑且坏的便宜老公到底是怎样一副尊容,微垂的眼睑被长睫荫掩着,在眼底投出扇形的阴影。

南流景打量着他。

袖口扣子都没扣,松散袖口若隐若现一截清瘦雪白的手腕,骨感清晰,依稀能看见淡紫色的血管。

缩在袖子里的手指无力探出半截,斜斜搭在膝间,一副病恹恹毫无生气的模样。

南流景冷声道:“抬头。”

“不敢。”沈伽黎的头更低了几分。

“原因,说。”南流景摩挲着腕表,狭长凌厉的双眸似精准定位到猎物的鹰隼。

“食欲本来就不好,且很容易被外界因素影响。”

南流景鼻间发出一声轻笑,眼底簇雪堆霜,不怒而威。

他垂眼,辨认许久,靠气味找到了那盘九转大肠,修长的手指推着盘子边缘至沈伽黎面前:“自己花费精力做的,尝尝。”

“不尝,没下毒。”沈伽黎言简意赅道。

他依稀记得原文中的反派南流景是个戒心极强的人,像有被害妄想症一样,天天怀疑身边人卯着劲儿要害他,和家人一起吃饭都要先让佣人亲口试毒后才肯动筷。

南流景抬眼,微微翕起的双眸仿佛揉了一把碎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