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脸上的笑意也刹那间消失殆尽。
南斐遥在他对面坐下,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轻声道:“清清,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好么。”
明明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但沈岚清似乎正渐渐被沈伽黎同化,就连再寻常不过的问候都让他心生厌烦。
没兴趣和他寒暄,沈岚清直奔主题:“你不是说找我要谈有关哥哥的事,说吧,时间不早,说完尽早回家。”
南斐遥放在桌底的手暗暗攥紧,但他没办法对沈岚清发火,这是他最爱的男人,就算宝贝地含在口里都生怕化了。
他勉强支棱起笑容,故作坦然点了咖啡。
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才忽然释然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开,随意散漫地倚着靠背。
“清清,这些日子我冷静地思考了许久,从不甘心到释怀,走过了痛苦又漫长的时间。”说着,南斐遥伸出手,“我已经思考明白,如果真的爱一个人,与其将他绑在身边,不如放手给他幸福。”
沈岚清不动声色,视线犹疑地划过他伸出的手。
“虽然开始不愿承认,但不承认并不代表不存在,说实话,你对你哥,也就是沈伽黎,已经产生了超越兄弟的感情,我没说错吧。”
沈岚清骤然抬眼,眼底是强烈的警示。
他从没想过遮掩自己的感情,但被人摆到台面上讲出来,还是不免怀疑对方真正用意。
“是又怎样,想威胁我?”沈岚清倨傲地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们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就算上升到法律层面也是我占理。”
南斐遥忙摆了摆手,赔着笑:“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做这么没品的事,我只是不忍心看你始终爱而不得,真心实意想帮你。”
“帮我?”沈岚清眯起眼,“你?”
“是,我承认我喜欢你,所以明白你的心情,我可能这辈子都无法放下你,所以才决定,要亲手给你幸福,以另外一种方式。”
这话说得过于真诚,沈岚清打量他许久,身体放松了些,似乎是卸下了些许警惕心。
“怎么帮。”他问道。
“一个不争的事实,只要沈伽黎和我哥有那张结婚证在,无论他们内心怎样想但始终是夫妻,只要有这层关系在,外人要想插手便会遭到道德乃至法律的唾弃,除非,他们中有一方主动提出离婚。”南斐遥慢慢俯下身子,压低声音循循善诱。
“南流景会放手么。”
沈岚清不敢妄下断论,先不说二人感情深浅程度,南流景这种大财团出身的人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无论谁提离婚都会成为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再涉及到财产分割,财团岂会甘愿吃亏?
“不会。”南斐遥也实话实说,“但除非,产生不可抗力的因素。”
沈岚清慢慢抬眼,穿堂风拂起他额角的碎发,使得他更加清楚地看到对面南斐遥嘴角不断扩大的笑意。
决堤当前,唯有孤注一掷,赌赢了皆大欢喜,若是输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
翌日。
沈伽黎缓缓睁开眼,片刻的迷蒙过后,嘴角忽然袭来细密的痛感。
激.吻过后,牙齿磨破了嘴角的嫩肉,就像嘴角生了疮,传来阵阵微痛。
现在回想起来,还感觉像是失去理智时做的一场梦,即便梦醒后,依然被朦胧的镜头拉扯着心绪。
奇怪又荒诞。
沈伽黎从没想过这辈子会和哪个人如此亲密,他承认,事情发生时有过瞬间的心跳加速,退一万步讲,也没那么抵触。
罢了,不想了,当是被狗啃了。
今天是兰瑟珠宝新品广告拍摄的日子,沈伽黎难得早起。